傅總,小姐的祭品我已經安排好了,等會到了墓園您直接上去就好了。”助理岑安說道。
傅寒聲頷首,沉重的眼底掀不起任何波瀾。
車窗外滴滴答答的雨勢逐漸變大,傅寒聲攥緊了手裡的百合花束,側眸看向窗外。
她就是死在這樣的雨天。
那天的雨大到能肆意衝刷乾淨她臉上沾上的血跡,卻衝刷不掉她對這個世界的絕望。
“哧——”
車子突然的急轉彎又刹車把傅寒聲從回憶中拉回。
手裡的百合花束也隨著急刹車的慣性滾落掉在地上。
看著掉出來的花枝,傅寒聲不悅地蹙眉。
“怎麼回事。開車都不會了?”
岑安被嚇得大喘氣連忙解釋道“不是,是前麵突然爬出來一個人。”
爬出來一個人?
這是什麼鬼形容。
傅寒聲收回不悅的視線俯身撿起掉下的花束小心地整理著。
“下去看看。”
“是。”
岑安拿傘下了車,剛關上車門,他就看到了倒在車前奄奄一息的女人。
“救……救命……”
女人暴露在空氣中的手臂滿是劃痕傷口,褲子上也有好幾處破損。長發淩亂的糊著纏著擋在臉上,整個人的樣子狼狽極了。
岑安覺得這女人說話的聲音似乎有些耳熟,小心翼翼地撩開她臉上的長發,熟悉的五官瞬間一覽無遺。
“宋小姐?”
宋清禾被傅寒聲從凱華救出來送去醫院的那個晚上就是岑安在醫院守著她的。所以自然是認識她。
看宋清禾快要陷入昏厥的樣子,岑安不敢輕易地挪動她,隻能先去問傅寒聲的意見。
“傅總,是宋小姐。”
“宋小姐?”傅寒聲思考了兩秒才想起來這麼一號人物“宋清禾?”
“是。她身上很多傷,人現在也快暈過去了,像是被人欺負了。”
岑安經手過宋清禾的事,所以對她在宋家的遭遇多少也是有些了解的。
“我們要不要……”
“不管她。”
岑安剛問,傅寒聲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上次拒絕他幫忙的是宋清禾自己。
既然不需要他多管閒事,那他現在自然也沒必要狗拿耗子。
岑安遲疑了一會,瞥了眼車頭的位置,隻能點頭。
“是。”
關上車門,岑安扯過安全帶,正要插進插口時隱約聽到背後歎氣了一聲,然後——
“把她撿上來。”
—
消毒水的味道越來越清晰地飄進鼻間,耳邊似乎有“滴滴滴”的儀器運行的聲音在響。
宋清禾艱難地睜開眼睛,看清眼前的場景時她整個人突然愣住。
這裡是醫院?
沙發那邊坐著的人是傅寒聲?
這畫麵有些眼熟。
怎麼感覺……跟重生了似的。
好像回到那天傅寒聲把自己從凱華救出來後的時候。
傅寒聲瞥見病床上那雙轉個不停的迷茫的眼睛。
“你這種醒來了不吭聲的毛病哪來的?”
宋清禾一愣。
這話倒是跟那天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