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溫暖就像是岸上伸出的一隻手,拉住了即將沉底的她一點點向上,躍出冰麵,重見那高掛著的天日。
宋清禾緩緩回頭看向那雙大手的主人。濕漉漉的眼裡隻有無助和恐慌。
傅寒聲對上她的眼神,心頭就像是被人用力揪了一下。又酸又痛。
“他估計還不知道你還活著的事,所以你彆緊張。”
傅寒聲的手不由自主地落在宋清禾頭上,輕緩地撫了撫。
“就算他知道了,我也不會讓他把你從我這帶走。彆擔心。”
簡單的兩句話卻比無數的保心丸更有用,宋清禾的眼眶濕潤得更厲害,然後的用力的點了點頭。
“先吃飯。吃完我讓岑安過來守著。我再下去看看他到底想乾嘛。”
傅寒聲收回手,忍著那股莫名的不舍轉去抽了幾張紙,收拾了桌上剛剛濺出的粥汁。
清禾輕聲應著。可想了會兒後,欲言又止地問傅寒聲“您……可以嗎?”
傅寒聲一怔。
“什麼?”
宋清禾咬了咬唇“宋清澤。他們之前那樣對您……”
按傅寒聲的性子還有如今的身份來說,應該是不想再跟宋家的人有任何正麵的往來才對。
可他今天卻要親自去跟宋清澤見麵……
“要不還是我去吧。”宋清禾說。
是她先答應了傅寒聲會負責到底報複宋家的所有的事的。
可現在隻是宋清澤找上門她都不敢出去應對,這實在是不像話,也實在有違傅寒聲對她的信任。
“不用。如果是來找我的,你出麵也沒什麼作用。”
早年前被宋家那群流氓那樣糾纏,傅寒聲算是狠狠領教過了宋家人的厚顏無恥。
他們要犯起賤來,以宋清禾現在的狀態,根本不是對手。
那就更沒必要那麼早地暴露他們之間的關係。
吃完飯後沒多久岑安就匆匆趕到了,還帶著程端一起來的。
傅寒聲交代了兩句後就下了樓。
宋清禾雖不放心,但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
傅寒聲說的沒錯,以她現在樣子出去了也隻是逞強,到時候把事情鬨得更大了,還得要麻煩傅寒聲來收場。
她不能再給傅寒聲添麻煩了。
傅寒聲的這套房子是樓王的位置,又在頂樓,架個望遠鏡就能輕鬆看清大門的情況。
宋清澤等的實在不耐煩,正準備要撤了,就看到傅寒聲的車開出來了。
這次他停下了,還是停在了路邊,沒辦法隨便就能開走。
這是同意交談了。
宋清澤揣著火氣,想上車摔門離開,也像傅寒聲剛剛那樣羞辱人一般開車揚長而去。
但現實的處境不允許他這樣猖狂。
宋清澤咬緊後牙,強行扯唇笑著走近。
“舅舅,好久不見。”
傅寒聲降下車窗,嫌棄的眼神上下掃視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