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端走後,閆凱和岑安也沒久留,跟著就走了。
看著坐在沙發上端著一小盞茶杯在仔細品茗的傅寒聲,宋清禾剛要開口,傅寒聲就先發問了。
“為什麼不說實話?”
宋清禾腳步一頓。
果然,他知道了。
吃晚飯前宋清禾就注意到傅寒聲和閆凱在書房裡待了許久。
也大概猜到閆凱估計是把所有的事情經過都告訴了他。
“沒必要不是嗎。”
“沒必要?”傅寒聲放下茶盞。
“程雅欣的性子我是知道的,如果你擋不住她,那接下來隻要你在校的幾年都會被她欺負霸淩。今天隻是膝蓋和臉,那明天呢?你是打算接下來的兩年裡都在醫院度過?”
宋清禾抿唇,沒說話。
傅寒聲嚴峻地俯低身,雙肘屈放在雙膝上。修身的黑色襯衫緊緊包裹著他寬厚緊實的肌肉線條。
“宋清禾,你應該記得我跟你說過什麼。我也最後強調一遍,我的手下不需要一個連自身都難保的廢物做事。你如果繼續這樣聖母心泛濫,那我隻能通知你我們的合作就到此為止了。”
宋清禾驟然握緊拳。聽到傅寒聲最後一句警告的時候,全身都不由自主的繃緊了。
要是這個時候就結束和傅寒聲的合作,那宋清澤一定會像隻多日未進食的豺狼一樣嗅到自己的味道就猛追過來的。
想到此,宋清禾連呼吸都不由得急促了幾分,害怕得不行。連嘴唇被自己咬出血了都沒有察覺到。
傅寒聲見到她唇上那滴濃鬱的血珠破裂,染紅了她潔白的貝齒後眉心一擰。
“所以你還是不打算說實話?”
宋清禾緩緩啟唇,剛剛緊緊咬住的唇瓣上齒印矚目。
“程欣是程老的孫女。”
“所以?”
“程老是真心實意擔心我的,我要是告訴他,是您的寶貝孫女把我傷成這樣的,您覺得程老會怎麼想。”
傅寒聲怔住。
宋清禾控製不住的鼻尖泛酸,眼眶也猝不及防地濕潤。
“程老是醫生,但他同時也是個年歲已高的老人家。醫者無法自醫,他萬一被氣病了,我該怎麼辦,這是怪我,還是該怪程欣?”
宋清禾的鼻音很重,繼續解釋著。
“我知道我有的時候是挺蠢的,蠢的也有些好笑。但這件事除了我不說以外找不到更好的解決方式,所以暫時就隻能先這樣處理。或許我是有點聖母心泛濫吧。但我現在也隻能這樣了。不過您放心,我不會讓我的私生活影響到報複宋家的工作。如果哪一天我真的影響到答應您的事了,到時候不用您提,我自己就會主動離開,也會把這段時間您在我身上的投入全都奉還給您。”
說完,宋清禾就回書房了。
岑安給安排的課外輔導今天是在線上進行的。
傅寒聲看著她孤落的背影徐徐離開,心裡莫名的有點不是滋味。
徐嫂切好果盤端出來沒看見宋清禾,就問了傅寒聲一句。
“宋小姐是又去學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