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作死了,下次就沒有這麼好運氣了。”保才拿了一條汗巾把流連的胳膊吊起,“好好歇幾天,手不要亂動。”流連怔怔地看著保才的臉,又撿回了一條命,流連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開心。
保才沒再說什麼。
信王還沒睡,保才低著頭,到底還是艱難地開口請信王放過柳娘子,他說看在柳娘子救過自己和狄平的份上,饒過她這一次。信王無語,他本來瞧在保才的麵上,也沒打算為難那個女人。見信王再無話說,保才轉身往外走,信王突然叫住了他,“保哥,你為什麼不乾脆娶了那個女人?”
保才手停在門上,勉強鎮定心神,“王爺,我拿什麼娶她!”信王驚訝地張大了嘴,保才怕自己失態,忙出去了。信王一直以為是流連在吊著保才耍,沒想到卻是保才乾打窩不下鉤子,這哪行呢!不知怎麼的,一想到保才並未覬覦這個女人,信王莫名地竟鬆了一口氣。
第二天,翠翠過來伺候流連梳洗。翠翠幫她梳洗過穿好衣裳,一邊收拾屋子,一邊嘮叨:“姐姐,你也太不小心了,怎麼就把胳膊摔了?天黑就打個燈籠,我不在你身邊,有些事兒你得自己操心!”流連原本以為保才是下不去手,沒想到此事竟輕輕揭過了。
休養了幾天,流連的手腕好了,她與翠翠撒淚分彆。翠翠告訴流連林昆十分上進,他想把親事定下來,自己的銀子足夠在城中買一所小房子了,想著乾脆把家安在放州算了。流連替她高興,取出一百兩銀票給翠翠辦嫁妝,又拿了幾個顏色鮮亮的尺頭給翠翠做嫁衣。翠翠沒有推辭,心中感念流連,伏在她的肩頭,“姐姐,都說好人有好報,你又沒做過壞良心的惡事,命為什麼這麼苦呢?”流連無言,拍拍她的頭。
流連又開始下廚房,這一回她比以前用心了許多。信王和保才常常吃了早飯就走,直到掌燈時分才回來吃晚飯,大部分時間其實是閒著的。王爺和保才不在,長隨們便也不在,兩個侍衛跟啞巴差不多,等閒不開口,狄平各種瑣事忙得團團轉,午飯常常就在大灶上吃,沒空兒陪她解悶兒。四麵高牆圍著,流連的日子過得坐牢一般。她閒不住,鼓搗出許多小點心,喝茶用。三人用過晚飯,常湊在一起喝茶。有流連操心,冷飲熱茶點心飯食比以前豐美多了。
流連後悔自己當時太慌張,把刀丟了。信王和保才不在她也不好老去屋裡,這些屋子由長隨打掃,她隻能趁著往裡放茶水點心時稍微找一下,倉促間哪裡找得到。流連正在書桌旁找,忽聽院裡侍衛與信王答話,流連環視屋子一圈,也隻有西邊那張高桌下藏得住人,慌不擇路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