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連笑道“我是個俗人!”
仁王歎道“你哪裡俗了,喜歡富麗繁華是人的天性,難得你如此坦誠。隻是這世間有幾人能縱情恣意隨心如願呢?”
流連默然,不知怎麼的,竟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仁王素有仁名,可是不知怎麼的,流連的心裡就是怕怕的,無來由的緊張,仿佛麵對一個深潭,麵上平靜無波,其實深不可測。
仁王與公主又隨意閒聊了幾句,被公主趕去招呼彆人了。公主舒舒服服地倚在榻上,側耳聽著彆的屋裡的朗朗語笑聲。流連伏在炕桌上,懨懨的,半點兒興致也無。
春月晏罷,又成了幾樁好事。慎言好事將近。慎言的年紀不算小了,隻是狄平在邊關,輕易不能回來,趙相不肯送女兒去邊關受苦,一來二去,謹言的孩子都生了,慎言還沒嫁,這回好了,狄平跟著五王爺回來了,婚事順理成章得趕緊辦了。
謹言在月子裡,慎言已定了親,二人都沒去赴春日晏。謹言靠在床頭,跟流連和慎言說笑,慎言消息靈通,最喜歡看貞娘的笑話,本來隻是坊間傳言,貞娘要給五王爺填房,並沒有確切消息。這回有準信了,王爺的原話是京裡的姑娘死絕了嗎?就算是沒個好姑娘,連個乾淨寡婦也沒有嗎?慎言捂著嘴險些笑死過去。謹言成婚後穩重了許多,人情事故方麵也更練達些,她拿了一個荷包擲到妹妹身上,慎言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將荷包扔回床上,撒嬌道“哎呀,我就是背著人笑一下,林夫人又不是外人,當著彆人我一定不笑!”說著她輕顰雙眉,假模假式道“五王爺也太孟浪了,便是不喜貞娘,悄悄地拒了便是,怎能口出惡言呢!可憐貞妹妹,受此無妄之災。”
一個姑娘,嫁與人做填房,本來就不是什麼體麵事,不過王爺的填房還則罷了,居然被拒了,那就不是一般的丟人現眼了,氣性大的姑娘會尋短見也未可知。謹言歎了口氣,“沈相太孟浪了,姑娘家的名聲貴重,怎能兒戲呢!”
“得了吧!誰不知道貞娘根本不是沈相的。沈相就是專門拿她往孟府臉上抹黑呢!”謹言無語了,罵她道“就你明白!口舌這麼快,成何體統!”慎言骨葖著嘴,不敢再多說什麼。
流連並不知道這個傳言,定心一想很有道理,很多蹊蹺事兒就都能解釋通了。
天一天天熱起來,柳樹成蔭了,荷葉挺出水麵,展開了。公主府上下行動起來,闔府上下打掃得乾乾淨淨,傳了匠人將一個閒置的院落裱糊粉刷一番。蘇氏與流連閒談,告訴她五王爺是在公主府長大的,跟公主的親兒子差不多。王府就在對麵,五王爺都懶得去住,回京就是住在公主府。
流連很好奇五王爺是個什麼樣的人,蘇氏笑道“你見了就知道了,純爺們兒,不比你家探花郎長得醜,你可彆花心!”流連沒好氣地罵了她兩句,蘇氏笑聲朗朗,驚飛了柳樹上的黃鶯。
流連歎道“三年了,我都快記不清他的模樣了!”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