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伎倆瞞不過管家婆婆和樓先生,之後就被樓先生勒令每天多吃一碗飯和他非常、非常不喜歡的蔬菜!
“不會了。”吳歡小聲說。
管家婆婆笑眯眯:“乖乖。”她望著因為心虛紅了臉頰的吳歡,不由回想起剛到金頂苑的吳歡,瘦黑瘦黑的,小小一個,16歲的少年看上去卻像是12歲,眼神終日惶恐,像被貓圍攻了的可憐的小老鼠。
灰撲撲的,不起眼。
哪像現在,叫那麼多藥膳補品一點點的調養起來,又買來許多昂貴的護膚品在身上用著,一點一滴逐漸投入心思,才把人養成現在敢任性嬌氣不喝藥膳的模樣。
隻是,還是膽小了點。
吳歡捧起藥膳小口小口喝了起來,快喝完時,聽到外麵汽車入庫的聲響,眼睛一亮:“樓先生回來了嗎?”
話音剛落,外麵有人打開了門進來喊道:“先生回來了!”
吳歡回頭,等了一會便見到由遠及近、仿佛劈開黑暗帶著星辰清月而來的男人。
他是樓先生,本名樓蘭鬱,馥鬱蘭香而人如其名,氣質冷淡卻強勢,因祖母是當年移居過來的葡萄牙美女,所以擁有一點葡萄牙血統,五官俊挺、輪廓深邃,著訂製的正裝,似一個教養優越的紳士。
樓蘭鬱身形瘦削高大,可是一點都不瘦弱,吳歡曾見過他在樓頂的草坪處理公務,一腳把一個跪在腳邊的男人踢暈。
聽管家婆婆說,樓蘭鬱的祖父是軍人,他從小在祖父身邊長大,自小被當成軍人訓練,因此養成了軍人的行事作風。
關於這點,吳歡是確信無疑的。
因樓蘭鬱待他,便常以對待軍中下屬的態度命令他。
吳歡發呆間,樓蘭鬱已到了跟前,正脫下外套、馬甲,剩下寬鬆的雪白襯衫,居高臨下望著他。
“坐正了。”
吳歡一骨碌爬起來,雙腳放下地,規規矩矩坐好,內心有一絲忐忑和害怕,他既感激信賴樓蘭鬱,卻也實在害怕他嚴厲的作風。
吳歡小聲:“先生……”
樓蘭鬱腰板挺直的坐下來,黑黢黢的眼珠子定定盯住吳歡,他一回來,家裡的人都不敢大聲喘氣,全都埋頭做事、不敢多話。
良久,樓蘭鬱開口:“歡歡,坐到我身邊來。”
吳歡糾結了一下,慢吞吞挪過去,看了眼麵無表情的樓蘭鬱,垂眸乖乖的躺在他懷裡,兩手環抱住樓蘭鬱的肩膀,內心很苦惱。
樓先生很喜歡用這種方式表達親近,摸他的頭發像在安撫家養的寵物……雖然樓先生其實從不撫摸他養的兩條大狗。
吳歡隱約覺得覺得兩個大男人不該那麼親近,可是以他匱乏的人生經驗,他也說不出為什麼不可以親近。
樓蘭鬱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吳歡的後背,表情沒變化,但誰都知道他此刻情緒最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