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林長宿笑了笑:“挺可惜的。希望新同學儘快融入班級。”
說完他就回到傅星河那一圈裡去了。
杜舟蘿趴在桌子上說:“遊飛白,要不你去教教新同學怎麼學會禮貌待人?”
遊飛白懶懶駁回:“你怎麼不去?”他就快出國了,懶得搞事,再說又不是林長宿親自開口,憑杜舟蘿就想教他做事?
“你們在說些什麼?”林長宿坐下來,看向身側位置五官深邃、氣質桀驁的傅星河。
傅星河靠著椅背,百無聊賴地玩著圓珠筆,聞言連眼皮都不抬一下,沒有回應林長宿的話。
遊飛白靠過來趴在林長宿的背上說道:“長宿想要什麼生日禮物?”
林長宿笑說什麼都行,心意到了就好。
杜舟蘿一下子擠過來,說起林長宿的生日便很快熱鬨起來,同時將新同學的事拋諸腦後,畢竟那隻是個無聊時用於消遣的話題。
靠牆的吳歡雙眼失神的瞪著白色的牆壁,耳朵縈繞著幾道熟悉卻無比恐怖的聲音,雖然經過了變聲期、可能連相貌都變了,可他還是一聽就聽出來。
那些人,曾經是他的夢魘。
吳歡遭受過一年的暴力,起初是冷暴力,後來變本加厲,他被拽到學校教學樓的天台,因為反抗而在推搡間摔下樓差點死亡。
欺負他的人裡麵就有杜舟蘿和遊飛白,他們認為吳歡是個趨炎附勢的小人,所以對他施以暴力,而傅星河雖然沒有欺負但從不製止。
那時候吳歡還是傅家養子,傅星河的態度就是傅家的態度,他的冷漠旁觀使暴力肆無忌憚。
吳歡害怕他們。
杜舟蘿幾人的出現讓吳歡想起過去的噩夢,好在金頂苑兩年的調養,吳歡才沒有立刻休克,他不清楚樓先生是否知道害他的那些人也在實驗班。
吳歡偷偷吸氣,他想回金頂苑了。
聽到吸氣聲的宋輕朗慢慢轉頭看向新同桌,新同桌好像在發抖?哭了嗎?膽子這麼小?
驚訝不已的宋輕朗挑眉,從課桌裡掏出一把跳跳糖扔到吳歡手臂,好笑的看著吳歡像是踩到地-雷一樣猛地彈跳起來。
宋輕朗忍住笑:“新同桌,送你吃的糖。”
吳歡握著跳跳糖,茫然的說:“謝、謝謝……嗝!”他嚇得打嗝了。
宋輕朗埋頭笑。
不過因此舉,吳歡發現宋輕朗沒有惡意,便也慢慢放鬆神經,偶爾跟她說話了。
到了下午體育課的時候,吳歡躲在沒人的班級裡不肯去操場,宋輕朗姨媽來了,肚子痛,也回教室。
她好奇的問:“吳歡,你為什麼不摘下帽子和口罩?”
吳歡搖搖頭,接過宋輕朗送過來的餅乾,局促不安的說:“我、我長得不好看,彆人看到的話,會……討厭我。”
他以前不明白同樣是無權無勢,為什麼遊飛白他們討厭他、卻喜歡林長宿,後來偶然一次偷聽到杜舟蘿嘲笑他像隻下水道裡的老鼠,遊飛白碰到他跟碰到肮臟的細菌一樣,而傅星河病好了之後也不想理他了。
“再醜能醜到哪去?”宋輕朗不太相信吳歡的話,她覺得吳歡好像過於自卑了。
吳歡說:“是真的會……討厭的。”他斷斷續續的說自己因為長得不好看,被討厭的經曆。
宋輕朗不敢置信,但也勉強相信了新同桌長得不太好看的事實。
新同桌脾氣軟軟的,宋輕朗對吳歡挺有好感,她說道:“看臉就討厭你的人,你可以把他們都歸類成垃圾了。”
吳歡抿唇笑:“哪有這樣……”嘴巴上這麼說,心裡卻很高興。
他悄悄看著宋輕朗,想著晚上要和樓先生分享他交到的第一個朋友。
宋輕朗擺手說:“等你想讓我看你臉的時候再讓我看吧,反正我不會嫌棄你的。”
吳歡輕聲:“嗯。謝謝。”
另一邊正處理班級學生表的林長宿看到了新同學的名字:吳歡。
林長宿心一震,隨即搖頭否認,應該不是他認識的‘吳歡’。
‘吳歡’出事後,由傅家處理,再也沒有消息,應該是被送走了。
杜舟蘿從背後踱步過來:“看什麼?”
林長宿若無其事的蓋住班級學生表,“記錄學生考勤表。”
“哦。”杜舟蘿對此毫無興趣,還不如欣賞林長宿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