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一圈無形的波動瞬間朝四周擴散,陡然如無數不可見之細刃般,將整個石洞密室籠罩。
所有的一切好似靜止,林末則緩緩睜開眼:
“倒不如稱之為無色界”
嗡
整個石洞開始微微顫動起來。
兩日後。
清晨。
天色漸亮,一道微光成線,在朝陽的驅使下,朝著雲霞不斷逼近。
高山寺中,僧人們開始收拾著行李,準備離去。
有的在沙彌在拿著掃帚,最後清理著石階上的落葉有的沙彌猶豫猶豫再猶豫,最終下定決心開掘放生池也有的沙彌在擦拭著殿宇中的佛像
實際上,他們早便準備離去了,這樣的活動也持續了數日,歸其原由,不過是等著山中閉關的那位大人。
如今其出關,他們也自然該離去。
不過雖然早有了準備,可真當要舍了這一草一木時,心中卻總有著一股抒不得的鬱氣。
“圓真師兄,我們多久能回來啊?”
演武場上,圓真正在一板一眼地練著拳。
他很早便起來了,練了數個時辰的他,汗流滿麵。
此時看著一個麵容很是稚嫩的小沙彌湊了過來,打完最後一路,行功收拳,擦了擦汗。
“你問我我怎麼知道,你應該去問大師傅,二師傅。”
圓真瞥了對方一眼,沒好氣說道。
小沙彌隻有十三四歲,賊頭賊腦的模樣。
因為老娘肚子爭氣,一下十胞胎,家裡養不活,便被送上了山,算是寺廟裡長大,高山寺相當於其家,故有此問。
隻是同樣生於高山寺,長於高山寺的他,心中又何嘗沒有迷茫?
“師傅幾個都在後院,聽說在聽那位大人講武,我怎麼敢去問。”
看圓真沒好氣的模樣,小沙彌也不惱,搓了搓手,笑眯眯地說道。
“怎麼?你小子不敢去,想讓我打探消息?”
圓真神色並無變化。
下一刻,直接便兩隻手伸出,揪住了其耳朵,開始往外扯。
“行啊,耍心眼都耍到我身上了。”
“師兄,彆扯了,再扯都要成長耳佛了!
再說,再說我也是為師兄好啊,師兄前去聽講武,說不得也會有所悟,畢竟師兄天姿可是被譽為高山寺立廟以來第一啊。”
小沙彌疼得大叫,但還是一溜得把話說完了。
而說罷,果然感覺到耳朵上力道小了不少。
“你小子,天天隻顧玩,十四歲還沒把築基拳法練好,我看你到時候真正習武,能有個什麼名堂!”
圓真冷哼一聲,鬆開手,訓斥道。
練武從來不是簡單時,最佳習武年齡為十五六歲,視個人身體狀態而定。
但想要真正令身體展開,還需要苦練不綴的鍛煉,藥浴。
其中苦難隻有習武人才知。
“我省得,省得,明天一定好生修煉”
小沙彌訕笑著點頭,嘴裡不停說著類似於下次一定的話語。
圓真搖搖頭,沒再說話,但還是邁開步子,不自覺朝後院走去
後院。
演武場上。
守戒,守全在內的守字輩和尚,如前院的沙彌弟子般,正在一板一眼地打著拳。
打的不是其他,正是阿修羅道的四臂天功。
林末站在一旁,遠遠看著三人練武打拳。
至於王鬆濤,以及另外三個半步宗師,則在另一旁打坐恢複傷勢。
自真正將境界穩固後,林末便出關,準備將一應事務解決。
原本他想的是,那所謂的刑遠照應該會殺上門來,到時候直接以逸待勞,守株待兔。
令他沒料到的是,對方不知是真沉得住氣,還是有什麼其他打算,這麼多天過去,竟真的穩如泰山。
不過他也沒多想。
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
對方不來,自己便去走一遭便是。
不過就在林末臨走前,守戒突然找來,向他請教武功,誠心誠意下,正巧他對阿修羅道的四臂天功有些興趣,便順道答應了下來。
“四臂天功,阿修羅道築基真功,真正奧義便在於雙臂出,意在四臂,四臂起,當一臂使。
需要真正做到心至拳出,如有四臂般,拳隨心至。”
林末目光著重看著守戒,“當然,最重要的還是需要修出心眼,做到察八方,觀四地,才行。
我聽說,修羅道心眼與你們這一道的真正秘典有密切關係,與其說是修臂,倒不如說是修心”
說到最後,他心神不由有些恍惚。
忽然想到了李神秀。
對方雖然傳承的是天道,但輔修的其餘下四道,據他猜測,至少包括阿修羅道。
原因便在於其那緊閉的雙眼。
在靈台宗藏經閣中有記載,阿修羅道修至最後,便是心眼。
目眼閉則天黑,心眼起則天亮。
以心眼替目眼。
當目眼起時,則是真正無照。
語罷,林末見著若有所思的三人便不再說話。
隻是微微閉上眼,倚著自己的體悟,睜開自身的修羅道心眼。
沒錯。
短短半日不到,他便已將四臂天功修煉到與守戒一般,察八方,觀四地的修羅道心眼境界。
當然,其中與他武道底蘊本就深厚有關,武道天眼,天賦珠固化熟練度也起了不小的作用。
而就在他閉上眼沒多久,便緩緩睜開。
目光落在門口,一個有些緊張的年輕僧人身上。
有意思,一番話後,同樣也開了修羅道心眼?
林末心中一動,上前兩步,一隻手扒在圓真腦袋上,眼珠子轉動,兩人視線交織。
“小和尚,方才我講得,你還記得多少?”
圓真一愣,完全沒料到林末會直接過來。
感受著腦袋上的大手,呼吸不由急促:“回大人,我隻記得一大半了。”
“那現在呢?”林末雙眼微眯。
“已經剩一小半了。”圓真呼吸慢慢平靜。
“那再現在呢?”
林末手上有黯淡的光浮動。
“已經全部全部忘記了”
圓真一怔,隻覺身子輕了輕。
“好你叫什麼名字。”,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