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哈哈!
一聲厲嘯聲。
下一刻,溫天德拖著長長的白色鎖鏈,整個人直接如大鳥一般一躍而起,跳出影壁,
白色的鎖鏈發出刺耳的扭曲聲,隨後啪的一下斷裂。
溫天德單膝跪地,緩緩落下。
身上白色的衣衫崩碎,露出黑色,如鋼鑄,染滿詭異符號的強悍肌體。
其此時如乾涸的海綿一般,在小蛇般的意勁吞吐中,越發膨脹,越發扭曲。
同時身上原本環繞的死氣也消失得一乾二淨,轉而隨著溫天德氣勢的變化,顯現出一股瘋狂炸裂之勢。
“小友,彆怪我,老夫困於此地三百年,受儘千難萬苦,因此兩百年前曾發誓,如若有人能救老夫出來,老夫必定將一身武功傾囊相授,以全救命之恩,
可惜沒有,
苦等一百年後,老夫再次發誓,如若有人能救老夫出來,老夫甚至願意受其驅使,供其差遣,當湧泉相報,
可惜還是沒有。”
半跪著的溫天德緩緩起身,神情蕭瑟,有些感慨。
“而就在昨日,老夫恨這蒼天不公,恨這大地不德,終於許下大誓,誰若再來救我,老夫必吞其肉,食其骨,奪其神!讓所有人感受我所受的痛苦!
當然,在剛進入石廳時,小友你是可以離去的,隻可惜……
隻可惜小友你最大的錯誤便是貪!”
溫天德話音落下的瞬間,猛然抬頭,露出一抹猙獰的笑容,然而下一刻,笑容瞬間凝滯,麵色驟然一僵。
同一時間,身形下意識開始暴退。
隻可惜……
噗!
一隻粗大的黑手,猛地從前麵落下,隻是瞬間便抓住溫天德的臉龐,
那粗大的手掌近乎將他整張臉覆蓋,微微用力,便把他臉上的笑容按壓得扭曲。
石廳中,影壁前,蒼白的月光照在那高大的人影身上。
“所以你說的洞天鑰到底在哪?”林末一把捏碎掃在身上的鎖魂白鏈,隨後丟掉粉末。
自溫天德身上逸散出的黑色意勁,在空氣中肆虐,然而在接觸他身體的一瞬,便悄然消失不見,猶如被吞噬一般。
“你……!
!??”溫天德神色從瘋狂變得驚恐。
“意思是,你方才是在騙我?”林末雙目微眯,眼中出現一抹危險的光芒。
“小友,我的意思……這不是……”溫天德麵色木然,看著林末,心頭不由漏跳了半拍,隻是下一刻,
“死!
”
他垂在身後的雙手猛地一合,隨後朝前轟去。
兩條粗大的手臂,肌肉扭曲膨脹,其上暗色符文暴漲,彷若燃起火焰,砸向林末。
恐怖的意勁與力量相合,空氣瞬間被錘爆,發出一股刺耳的尖嘯聲。
轟!
兩條粗大的手臂呈一個詭異的曲度彎折,溫天德整個人頭部與林末膝蓋猛地相撞,脖頸直接斷裂,近乎完全破裂的麵骨沾滿血水。
林末麵無表情,看了眼眼前的影壁,手一揮,無數黑色秋蟲狂湧而出,將後者包裹。
隨即單手提拉著溫天德,離開甬道
*
走出甬道。
外麵落鳳山戰場已經基本清掃結束。
由於林末刻意留手,直接身死的月影宗普通弟子並不多,如今基本如同被驅趕的牛羊,由黑手樓,靈台宗弟子看守關押,準備待日後度化使用。
這些人基本上倒是沒有怎麼反抗,畢竟就連本宗太上宗主,都降了,自然也沒有了心氣。
隻有幾個老人真君,一邊被驅使下山,一邊環顧近為廢墟的落鳳山,滿眼悲哀,似乎心如死灰。
“佛首。”木心和尚湊了上來。在正式場合,他更多稱呼林末職位。
“師叔?”林末收回看向遠處的目光,轉過身,溫聲道。
目光隨後落在其一旁的範覺身上。
後者默然無語,微微躬身,似乎想說什麼,不過看到林末手中拎著的老人後,眼童微縮,沒有立即出聲。
“範先生有話與你說。”木心和尚輕聲道。
他同樣看到了林末手中提著的人,不過倒沒有太過驚訝,畢竟對自家弟子殘暴性子,他是早已有所了解。
林末聞聲,眼珠子轉動,視線落在範覺身上。
後者深吸一口氣,目露複雜之色,再次躬身,隨後嘴唇微動。
十數息後。
林末眼神莫名,神色微霽,隨後點頭。“如此便辛苦範先生了,真若如此,必將消弭數場浩劫,這是善事。”
範覺苦笑無言,隻是點點頭,退至遠處。
“接下來準備做什麼?”原地隻留下木心,林末兩人,前者出聲詢問。
“今日之事,必然隱瞞不下,而如若流出,則必然天下大驚,屆時……”木心和尚輕聲道,說至一半,止住話語。
“屆時我靈台宗威名必然響徹益州,響徹天下,而天尊他們得知此事,也會在震驚之餘,迅速回歸。”林末仰頭望著天空,比起這落鳳山的喧鬨,前者卻是依舊寧靜。
木心和尚一愣,卻是苦笑,“道理是如此,隻是我等出手確實師出無名,若是被爛陀寺,小萬佛寺等知曉,或許會有麻煩……”
要知道三大佛脈,之所以地位尊崇,代表赤縣正道之一,除了傳承悠遠,實力強悍外,求的便是行事無人可指摘對錯。
而林末行事,說實話,就連他看著也有些太過霸道了。
“師叔彆怕……”林末微微閉上雙眼,聲音放輕,很是溫和,富有磁性。
“師出有名與否,其實並不重要,隻要就連受害者也沉寂無聲,自然無有對錯,
這一點,很好解決。
至於爛陀寺與小萬佛寺……”
他略微沉默。
“萬裡益州埋爛陀,九州七海掩白佛,三脈從來靈台首,焉能平坐共齊名……
爛陀寺也好,白馬寺也罷,若要借此發難……我倒要讓論論赤縣佛脈,到底以誰為首!”
林末睜開眼,眼神依舊寧靜,猶如頭頂的天空。
一旁的木心和尚卻是驟然失神。,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