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街道,熟悉的胡同。
街邊叫賣的商販似乎換了一批,也不知到底去哪了。
王朝末年,民不聊生,中央統治力越發孱弱。
單不論天災**,就是地方割據勢力的產生就加快了人口流失程度的無序性發展。
這也正常,隨著土地兼並越來越嚴重,尋常百姓活路便越來越少,運氣好投身豪族,帶著子孫後代,做一輩子奴才,運氣不好隻得造反。
而這樣的代價就是讓其餘地方豪族為了保證勢力的強盛,也會不由自主強行接管百姓土地,中央依舊強大還好,如若不是,就是這般境地。
林末嘗試著蹲在牆根的陰影裡,像以前一樣,可無奈發現體型太大,根本藏不下,隻得倚在牆上,聯係著前世的曆史,分析著如今的形勢。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方世界有鐵血軍陣,也有偉力歸於己身的武道宗師,移山填海,抽刀斷江,一人可抵十萬師。’
亂世殘酷,人當自強。
這也是林末為之奮鬥的動力。
“末哥?”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側身傳來。
“來了?”
林末轉頭,來的是林牛,一把將其拉在懷裡,拍了拍他的肩膀。
換做是以前定然不能像摟小孩一般抱的,彆不說,這種感覺真不錯。
現在的林牛也是變了番模樣,身上穿著件貼身短打,之前沒心思理的雞窩頭也剃了個乾淨,也壯了不少,看樣子最近吃的不錯臉上多了條手指長的抓爪痕,不知是誰抓的,憨厚的臉上平添了幾分凶戾。
看見林末的模樣,即使林東已經提前說過,林牛還是大吃一驚,他實在想不明白怎麼才一個月沒見,他的末子哥完全變了副模樣。
但他也認死理,想不明白的就不去想,因此用力地點點頭,直奔主題:
“東子給我說過了,我現在就帶你去蛇皮鄧的窩。”
林末也不說話,隻是按了按林牛的肩,點點頭,由林牛帶著走。
蛇皮鄧是王大嬸丈夫的外號,全名鄧真,目前青衣幫管事,練就筋骨力的堂主。
按道理昨日鄧屠戶帶走王大嬸後事情就算了結了,可是林末不敢賭。
對方是出爾反爾當常態,心狠手辣,無惡不作的幫派人士,他們一家子良善怎麼想也鬥不過,索性在對方決定將他們滅門前搶先下手。
於是便托同樣在幫派中混的老弟兄找找人,消息確實來的快。
“牛子,確定對方在家吧?彆到時候撲了個空。”
林末將林牛摟緊了些,低聲問道。
“放心末哥,東子跟了那家夥一天了,就在方才還看見,全家都在,一個沒落!不過,
末哥,那老梆子是練就了筋骨力的強手,我看不怎麼好對付,要不咱玩些手段?”
林牛有些擔憂,他能猜出林末猛,畢竟瞧瞧放在自己脖子上的胳膊就能看出。
線條分明的肌肉跟石頭塊一樣,整條胳膊給人強有力的感覺,光是看著都讓人止不住咽唾沫。
可是鄧真那家夥是真正練了武的人啊。這個月幫派亂戰中,他是正兒八經瞧見那些練就筋骨力的堂主級高手是如何逞威的。
林末自然知道林牛的好意,因此安撫地拍了拍其肩膀,“這麼久了,你看我哪次做沒把握的事?”
林牛一聽也是,不再多嘴埋頭帶路。
鄧真作為青衣幫堂主級人物,一身家底是不少的,不過幫派人掙錢容易,花錢也敞快,畢竟都怕有命拿,沒命花,分得的錢財大多在青樓交公糧時順道一起交了。
但鄧真還好,畢竟家裡有個管事的婆娘,因此住的環境並不差,在玉林街的一處二進小院。
趕了一會路,轉過幾個胡同,最終兩人停在一處院子前。
這時,林東也從角落處鑽了出來,將一行人領到旁邊的胡同裡。
“人都在裡麵,鄧真,鄧二狗,以及王肥婆。”
鄧二狗就是鄧屠戶。
“今天鄧屠戶沒出去賣肉?”林末有些驚奇。
“今天是王肥婆生辰。”林東解釋道。
說罷便拿出一個由厚白布纏著的棍狀事物,遞給林末。
“刀昨晚就已經磨好了,我試過,賊快!”林東咧開嘴,露出森白的牙齒,“方便的話,要不我倆跟著你一起打個下手?”
林末搖頭,也不囉嗦,將白布掀開,是把殺豬刀,磨得的確鋥亮,提著便往屋裡走去。
“末哥越來越有大哥樣了,
牛子,你後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