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是上麵,側麵,......
來自四麵八方的連珠炮般的踢腿驟雨般降臨,他根本躲閃不過來。
原本與李元則對練時甚至強上好幾籌的目力,反應力,完全不頂用。
林末像個沙包般被踢來踢去,周邊不時傳來戲謔的聲音。
傷害不大,侮辱性極強。
“沒完沒了了!”
又是飛來一腳,林末眼中戾氣閃過,這次他沒有選擇格擋,硬生生受了這一腳,空出來的兩隻手卻是成爪形,五指如槍般狠狠往前一刺。
白鞋結結實實地踢在林末胸口,饒是早就適應了力道的林末依舊是喉間湧上一股子血腥味,不過男子腳卻被林末箍住,整個人毫無著力點地停在空中。
“抓到你了。”
林末笑了起來,滿臉的鮮血映襯,如惡鬼般猙獰。
下一刻便直接甩拳轟去,擰腰下砸,巨大的氣力下,空氣發出嗚咽的哀鳴。
哪料男子身子居然在毫無借力地情況下硬生生另一隻腳使上勁,突然暴起,帶著風聲,狠辣地踢向林末的拳頭。
嘭!
這次的力道比以往格外的大,林末也終於切切實實地感受到那陰狠的針刺勁頭。
力量在拳頭上炸開,他仿佛聽見兩聲骨折的聲音,緊接著是鑽心的痛。
而原本左手緊緊扣住的紅衣男子右腿此時更是滑如泥鰍,一股勁力爆開,震得林末手一顫,從其手中彈了出去。
“是我的骨頭裂了。”
林末微微活動指節,那裡傳來一陣痙攣,有點微微使不上勁。
“不,他腳骨也裂了。”
方才的脆聲是兩聲,他沒聽錯。
紅衣男子此時立在最開站立的青石上,麵無表情地看著林末。
如果仔細觀察,可以發現其左腿正輕微顫抖著。
“手斷了嗎?”他聲音依舊從容不迫。
“你腳斷了嗎?”林末甩了甩手,回應道。
男子沒有反駁,一時間空氣竟沉寂了起來。
“許成元給了你什麼好處,竟然請動你這樣的人來殺我?”林末感受得到拳骨上的不適與身上的酸痛在飛速消失,心中驚訝的同時也是略微一定,問道。
眼前的俊美男子絕不僅是沸血境。
他是見過陳剛獸潮中的表現,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不知差了幾個檔次,就是孫行烈甚至都不如這紅衣男子。
速度飄逸如邪魅鬼影,勁力強橫一擊則退。
對於沒有控場招式的林末,太難應對了。
如若不是一身銅皮鐵骨經得起熬,他怕是早死了七八回了。
“為何你如此篤定我是來殺你的?”男子輕笑兩聲,隻是眼中依舊毫無波動。
“我若要殺你,你早沒命了。”
他說話語氣平淡如水,仿佛在陳述一個事實。
“那我們可以繼續。”林末怒極反笑,“我受你一擊不會死,受你兩擊不會死,而你受我一擊你必死。”
男子臉色變了變,沒有立即反駁,沉默了會,嘲弄地看了一眼林末,“是嗎?”
這時恰好微風拂過,林末隻覺空氣中那之前聞到的淡淡清香越來越濃。
“不對勁。”
他下意識屏住呼吸,怕有毒。
“嗬,身為許氏之人,連基本毒理都分不清,真是丟份。”看見林末如臨大敵的模樣,男子如找回場子般,頭一次笑出聲來。
林末沒有說話,他甚至不敢呼吸。
“放心,我沒下毒,對付你若是還需要下毒,傳出去不讓人笑掉大牙?”男子搖了搖頭。
“你到底是誰?”林末忽然開口。
主要是他憋不住氣了。
“想學嗎?想學我可以教你,隻要你幫我個忙。”男子答非所問,反客為主道。
說罷不待林末反應,手一翻,一張燙金的請帖便出現在其指尖,
隻見其手腕抖動,下一刻請帖便落在了林末跟前。
“你若同意,帶著請帖到山市墨氏匠鋪尋我,至於我的名字,嗬,你不是心心念念許久了麼。”紅衣男子說罷便腳尖一點,身子急速後退,消失在山林間。
“我便是許成元。”
一道微弱的聲音出現林末耳邊,仔細一聽,又隻剩簌簌的風吹林葉聲。
仿若幻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