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幫賭檔外。
兩米高的男子回頭看了一眼,隨後皺著眉衝正在與蛇幫眾人鬆綁的手下說道:
“彆擺弄了,先回去!”
“老大,我們就這樣走了?”
一個身材同樣高大的光頭壯漢停下手中的動作,點頭,隨後問道。
“不走能乾什麼?就憑我們幾個難不成能把他們都逮了?”
胡兵不耐煩地說道。
原本計劃的是遣幾個潑皮去方水街拱火,將人引到這邊,隨後由魏勇與黑衫中年人將所有人留下,最後他們再出手,把人一齊帶走。
等帶回衙門,白的黑的都是他們說的算。
可誰料種種情況都考慮好了,最重要的環節卻出差池了。
瑪德,精挑細選的黑衫中年人沒把魚留下,反倒自己被打了個半死。
那種情況他怎麼敢抓人?
回想起林末那張麵無表情的臉,以及最後的話語,他不由再次額頭冒汗,咽了口唾沫。
家裡上有老下有小,犯不著掙些錢把命搭上。
“可是我們接到的命令,就是把那幾人一起……”
“一起你個頭,想死彆連累老子!回衙門!”
胡兵一巴掌拍在壯漢腦門上,扯著喉嚨低聲吼了一句。
說罷便帶頭往衙門方向走去。
壯漢摸了摸腦門一愣,歎了聲氣,拖著手中的人跟了上去,嘴裡嘟囔著:
“老大還是怕了,真是越活越膽小,這城裡難道還有人敢動我們周勝軍不成?那群泥腿子,怕我們都來不及,還敢翻天?”
有城外駐紮的兩營周勝軍在,誰敢造次?
“彆他娘在後麵給老子唧唧歪歪,趕快跟上!”
男子像是聽到什麼,低喝道。
“看你他娘的才娘們唧唧的!”
壯漢口型微動,無聲吼了回去,腳下連忙跟上。
…………
蛇幫賭檔。
林末差人把受傷的兄弟聚集在一起,見就幾個輕傷的,便鬆了口氣。
“三爺,我們這打贏了還被搞,是個什麼道理?苗老大還被逮進衙門了,怎麼辦啊?”
“照我說,那群披著周勝軍皮的,就和蛇幫那群雜碎是一夥的,就不該放他們走!”
坐在下麵賭桌上,有人叫喚道。
“怎麼?你要當著大街上幾百雙眼睛把那幾個周勝軍的捅了?然後造反?”
林末頭都沒抬,冷聲道。
“…………”眾人默然,叫嚷得最凶的幾個訕笑著沒有說話。
開什麼玩笑,捅周勝軍,單不說城外駐紮的幾千個軍士,城裡四個衙門都有數百人,拿什麼鬥?
“君末,現在怎麼搞?”
林君昊也走過來,皺了皺眉頭,低聲問道。
事情有點出乎他們意料。
以往,周勝軍城內各個衙門,他們可沒少打點,彼此相安無事,哪會出現直接把人帶走的情況?
林末沒有說話,也是皺了皺眉頭,最後眼神愈加冰冷,掃了下方眾人一眼:
“煉骨境以上,家裡沒什麼牽掛的都過來。”
眾人麵麵相覷,有點聽不明白。
“聽不明白?有膽子的出來乾事!”
他低吼了一句,緩緩站起身子。
頓時出來了五個人。
其中三個是林氏族人或家生子。
加上林君昊,林君陽,一共七人。
“全部換一身衣服,整個麵巾遮住臉,往南邊走,過甜水街南通胡同那條小道…………”
林末麵無表情地低聲說道。
…………
五分鐘後。
甜水街與方水街交岔處。
胡兵正在與蛇幫眾人說話:
“這段時間你們都消停點,找個地兒蹲住,先彆露麵,不然不好交待。”
“老子這次可真是虧慘了,哎。”
魏勇躺在擔架上,眼角抽了抽,低聲說道。
林末那一錘生生將他兩條手臂錘廢了,骨頭,筋絡,通通化成一團肉泥,這個傷勢,即使有上好藥物療傷,恢複後也必然出現後遺症,可以說武道路斷了。
“你們這群逼人,打聽情報也打聽不清楚?對麵猛不知道多排點人?老子真是艸了。”
越想越氣,他隻覺一陣委屈,忍不住破口大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