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日落西山。
就在林末率領狩獵隊走進住地,遠處,一道身影急衝衝趕來。
林末看清來人是林君昊後,微微抬手,示意林君陽回聊,輕輕拍了拍一旁的熊大。
原本懶洋洋的熊大打了個哈欠,慢慢彎下腰。
兩人趁勢一躍而下。
“末弟,我爹找你有些事。”
眾人見著,林君昊隔得老遠,便揮手大聲道。
林末麵色不動,隻是點點頭,倒也沒有立即過去,而是招呼身後的林猛過來,簡單說了一下獵物如何分割,以及叮囑了下熊大的喂養,這才朝林君昊邁步。
隻見其隻是輕輕一邁,下一刻,人便出現在其身旁。
林君陽遠遠地看著一臉笑意的林君昊,目光卻有些複雜。
他覺得這個堂兄,好似有些事情依然沒擰清。
搖了搖頭,不願多想,開始與林猛一齊招呼著人,分割虎蛇。
畢竟如此大的獸屍,光是處理,沒有小半天可解決不完。
而另一邊。
“怎麼了?大伯說是什麼事沒?”
林末走在前麵,淡淡道。
“事情不小,好像....我姐與君意那邊出了不小的問題。”
林君昊眼裡出現些許擔憂,低聲道。
此時兩人一同往住地中心,林遠天房屋走去。
日過年節,一路上,各家各戶已經張羅起了大紅燈籠,也貼起了橫幅,也多了幾分喜慶。
這段時日,得益於林末他們從安南帶回來的大批資源,日子都還過的得不錯。
不過與來往族人臉上的笑容相比,林君昊眼中卻有著藏不住的憂慮。
“君意?我記得他不是在千山宗修行嗎?能出什麼事?”
林末詫異地問道。
林君意,他自然還算耳熟。
之前族會,評選少族長時,便知道,其是起初林氏三位少族人序列之一。
天賦不低,是二伯林遠高之子,年幼時便與林遠天的大女兒林君芙一齊被送到千山宗修行,。
某種程度上,其天姿或許是三人中最強的,不然也不會被林氏以大代價送到千山宗。
而之前林氏造反後,也不是沒人問過兩人的情況,不過得到的回複是沒有大礙,有其師尊照顧,不會受到影響。
如今卻心急火燎地叫他,是否意味著,林君意等人的師尊..出差池了?
林末心中湧起諸多猜測。
果然,他的猜想並沒有錯。
兩人來到林遠天的居所之時,院中,已經聚了幾人。
分彆是林遠天,以及林父,還有,一個不認識的美豔婦人。
不過看其與林君昊有幾分相似的麵相,應當是他那至今都還未曾見過麵的大伯母。
此時幾人臉上都顯露出焦急的神色,見著林末兩人進屋,紛紛站起身,直接迎了過來。
“末兒,這是你大伯母。”果然,林父率先與林末介紹人。
婦人順勢點點頭,擠出一抹不自然的笑容,好看的眉眼間藏不住的憂慮。
林末點頭,也跟著叫了一聲,隨後走到林遠天身旁:
“大伯,聽君昊說君意那邊出事了?怎麼回事?”
林遠天臉上看不出喜怒,隻是沉著臉,吐出一口濁氣:
“你堂姐他們師尊出事了,隨後不知是什麼緣由,宗裡好像有人針對,以林氏造反為由,將他們清退出宗了。”
林末聽到這,反而心情很平靜。
“需要我做些什麼嗎?”
他輕聲道。
林遠天一怔,好像有些難以啟齒,一旁的林遠山見此歎了聲氣,開口道:
“如果可以,末兒你便去接應一下你堂弟他們。”
林末沒有第一時間同意,也沒有立即反對,思索片刻後,
“大伯知道追殺方是誰,實力如何,或者,因為什麼原因嗎?”
若是敵人實力太強,他自然不會傻到去找不自在。
兩人雖說是親堂兄弟,但到底麵也沒見過一次,關係太過淺薄,並不值得他冒險。
“據我所知,應該是千山宗內部派係輾軋,
不過應當不會出現宗師,你大可放心,
當然,若是出現不可預料的局麵......你以保全自己為主。”
林遠天神色鄭重地說道,看得出神色有些激動。
“我儘力。”
林末默然,良久後點頭。
權利與義務從來都是不可分割的。
享受權利便意味著需要承擔責任。
他並不感到意外。
當下,便叫上林君陽,兩人一齊乘鷹南下。
不久,天空出隻剩下一處黑點。
............
千山宗,雲湖峰。
在申屠幼武強勢插手下,原本的執法堂議事,最終隻能以林君意,林君芙三代五服之內,親屬造反為由,批以清退宗門結束。
責令七日內離開宗門。
此時,雲湖峰後山。
“你們族中之事已成定局,如今師尊重傷,我幫不了你們。”
申屠幼武立在崖巔,寒風將其頭發往後吹,露出了那無瑕完美的臉龐。
他瞧著麵前的兩人,目光有些複雜。
他雖然位列千山宗真傳,甚至有資格追逐那道子之位,可是終究年輕,地位有,可實力不足,想要護持林君意,與林君芙兩人,倒不是說不能,
隻能說代價太大,確實不值當。
尤其是在重湖真人未愈,相當於雲湖峰支柱倒下,這一緊急關頭,任何逾矩的舉動,都可能引發一連串的後果。
林君意恭敬地說道,“大師兄已經幫我們良多了,如若不是您,我們怕是真得去執法堂走一遭了。”
一邊說著,一邊與林君芙一齊,拱手行了個大禮。
若是真被抓如執法堂,不死也得脫層皮,更何況再送至郡府衙門。
到那時,怕就真的這輩子恐怕都回不去了。
一想到這,即使到現在,兩人也都後怕不已。
“雲湖峰一脈,師尊倒了,我還在,力所能及之事,我自當承擔。”
申屠幼武理所當然地說道,臉上沒有絲毫波動,依然如寒冰般冷冽,
“這幾日,我會安排你們出宗,你們可以先行聯絡下族人,路上恐怕會有意外發生,早做打算吧。”
“師兄可否為我等解惑,到底得罪了那位大人物,能這般不顧師尊臉麵,一再為難我二人,甚至清除出宗後,也不肯放過?”
聞言,兩人隻覺心底一沉,如置巨石般,說不出的苦悶,澀聲道。
申屠幼武一怔,臉色有些古怪,
“沒想到你們竟然不知道,前段時日,負責駐守林瑜縣的連重師弟戰死,雖然還沒有充足的證據,但種種現象表明,殺人者確為你們林氏中人,
連重師尊為孤峰真人,屬於執法堂一脈,此事雖然與你二人無關,但終究姓林,規矩之內,打壓自然不會少。”
“不對吧,連重師叔那等實力,在林瑜會出事?還是我們林氏中人乾的?”
林君意兩人瞬間傻眼,隻覺荒唐至極。
申屠幼武沒有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