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
林末簡單晨練,活動了活動筋骨後,穿上一身整齊的衣衫,略微打扮了下便前往駟馬坊衙門。
作為淮平的公職人員,他們上班時間規定的算比較早,早晨大概七點左右便要求點卯。
隻不過去了之後有半個時辰的休息時間,其中可以在衙門內小食堂裡吃早飯,或者再補一覺。
隨後坐班到十點左右,便午休,之後下午時間,已經可以是自由活動。
單論時間,確實算是空閒。
行走在大街上,林末看著沿途的光景、
饒使時候還早,此時街道上人也很多了。
來來往往,人流如織,最多的自然是挑擔的菜翁,一身短打的纖夫。
顯然,即使是在淮平這樣的大城,依舊是貧苦人居多。
‘怪不得那麼多人想要進衙門。’
他輕歎一聲。
比起起早貪黑,還要擔心生計,早晚打卯完便歇息的體製,簡直太香了。
時間緩緩流逝,林末住所離衙門並不遠,很快便到了。
他整理了下行裝,揉了把臉,往大門走去。
駟馬坊衙門很大,同樣是處大宅子,足足是三進,此時門口已經有兩條冷著臉的軍漢立在門口。
隻是剛上前,一輛馬車突然悠悠地從長街另一頭駛來。
對方速度並不快,目標好像就是林末,直接駛到離他四五米的地方停下。
隨後很快,一個身穿勁裝短打的漢子便一下從車上跳下來,手托一精致木盒,小心地將其放在林末腳下,將木盒掀開,露出滿滿當當的金票一角後,笑了笑,轉身乘車離去。
林末沒有動作,看了看慢慢駛走的馬車,又看了看地上的木盒,若有所思。
“嘿,林兄弟,愣著乾嘛?還不收著?”
突然,身後傳來一個低低的聲音。
他轉過身,隻見昨晚還在一齊喝酒的同事薛貴站在身後,羨慕地看了看地上的木盒。
“這,沒問題?”林末看了眼不遠處的門衛,以及周邊越來越多的行人。
意有所指。
昨天才一個個表情深沉地說要有個度,現在送禮直接送到門口,你就叫我收下?
他覺得奇怪的同時,看薛貴的眼神逐漸變得危險。
“你怕什麼?真找你辦事就不會在這送禮,也不會用盒子裝,到時候最起碼也是空石戒伺候。”薛貴眼珠子有些泛紅,頭發也有些散,好像昨晚沒睡好,並沒有發覺林末的變化,解釋道:
“準確說,新來的人都會收到一份見麵禮,這是駟馬坊衙門的習俗,算是接風洗塵。
早上是那些排的上號的大商行送的,也是最值錢,至於其他小勢力,陸陸續續也會給點,不過都是些小玩意。”
說著便彎下腰,略微看了眼盒子裡,隨後蓋攏,遞給林末。
“嘖,還是你們靈犀彆院這張皮好使,你這見麵禮可比我那時重得多。”
薛貴感慨道。
他當時入職時,所獲不過五千兩的金票,以及三瓶鹿鳴丹而已。
而林末的木盒,光是露出的一角金票,就絕不止一萬兩。
“好了,你收著吧,要是不收,在衙門裡可不好混。”薛貴搖頭再次低聲道,將手裡的木盒再次一送。
林末沉吟片刻,想了想確實如此,便將其收下了。
他打定主意,這若真是賄賂,讓所求之事真是離譜,他便直接當沒收過。
在他看來,隻要收了禮不辦事,便不能叫受賄,自然沒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