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父聞言直接就想破口大罵,這廝不講武德,居然敢叫外援!
蘇韻也才知道自家老父親去找秋夢期了,剛趕過來就聽到秋夢期在大喊她的名字,瞬間就感受到四麵八方的行注目禮,畢竟不是原身,她常年在講台上授課,早就習慣學生們的目光,如今這種場合,姿態不要太坦然。
很快,蘇韻來到馬車前,看著老父親倔強的背影,深感無奈,隻得也跟著一起跪下來衝著秋夢期賠罪,最後才拉著蘇父的手臂道:“爹,您何苦這樣呢,什麼事都沒發生,是彆人亂傳的,您怎麼不先問問我就來給大人添麻煩。”
蘇父一聽這話就不高興了,“我怎麼沒求證,我問過那姓秋的身邊的人了,難道還有錯!”
蘇韻瞬間神感不妙,問道:“您問的是秋大人身邊的哪位?”
“我問的是大福。”
“爹,你又不是不知道,大福兄弟……大福兄弟可能不了解狀況。”
蘇父哼了一聲,道:“你不是想說大福是個癡兒,可越是這樣的人才越會講真話。”
秋夢期頓時滿頭黑線,出聲道:“大福是怎麼說的?”
外頭傳著昨晚上她的房間裡一直傳著什麼□□,總該不會是大福傳出去的吧,秋夢期沒好氣地睇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大福。
旁邊的春桃見狀趕緊拉著大福跪了下來,春桃跟著秋夢期一個多月了,知道主子這是惱了,忙拉著弟弟的手道:“大福,你是怎麼跟蘇先生說的?”
大福看著眾人都在盯著他,連主子也不太高興的模樣,不禁有些害怕。
秋夢期當然相信大福不會亂傳出去,大福雖然癡傻,但從不說謊話,昨晚上她和那姓蘇的女人可是清清白白的什麼也沒做,大福不可能添油加醋,但耐不住有些不是人的老東西專門套彆人話。
大福縮了縮脖子,看了一眼秋夢期,又看了一眼蘇父,最後才吞吞吐吐地道:“蘇先生問大福,昨晚上蘇姐姐和大人在房間裡做什麼……大福隻是實話告訴他,大福和阿姐在門外守著,聽到屋裡尖叫,我們怕大人傷到了,就闖開門衝進去,看到——看到——”
“看到什麼,大福兄弟,快告訴大夥兒,你都看到了什麼?”旁邊的差役們聽到這一處,八卦之心熊熊燃燒,一個跟著一個催促道。
“看到大人下巴被蘇姐姐捏著,兩人嘴對著嘴……大人——大人兩眼淚汪汪的……後來阿姐就拉我出了屋子——”
大福這話音一落,仿佛一瓢冷水倒進了油鍋,發出巨大的爆炸聲。
周邊所有人都瞪大了嘴巴,轉過頭來,看著秋夢期的眼神都不對勁了。
“大福,你給我住嘴——”秋夢期簡直丟臉丟到家了,這家夥,都說些什麼呀,她一世英名就要毀在這小子的嘴裡了,春桃也趕緊捂住了大福的嘴,不讓他再繼續說下去。
聽到這裡的人們交頭接耳地一個傳著一個,好不熱鬨。
特彆是秋夢期此時的嘴唇還微微腫著,簡直就是赤果果的證據,直接被抓了個現行。
沒想到堂堂秋大人,白日威風凜凜,晚上居然被女人壓在下麵兩眼淚汪汪,嘖嘖嘖,畫麵簡直不要太美。
秋夢期看著周邊已經沸騰的吃瓜群眾和完全控製不住的場麵,她恨不得把人一個個給揪過來,告訴他們老娘這是被開水給燙的,不是被那姓蘇的娘兒們給欺負哭的。
“秋大人,這可是您身邊的人親口說的,老夫並未胡言亂語,你是認還是不認,是不是該給我兒一個交代。”死認理的蘇老頭又跳出來攪渾水,秋夢期直接想拿著春桃的針線把這老頭的嘴巴給縫起來,省得他在這裡胡說八道。
一旁有官差笑道:“蘇先生,剛剛大福兄弟說了,咱們秋大人是被壓在下邊的那個,這聽起來明明是你女兒強迫於秋大人,秋大人才是被欺負的那個,你怕是搞錯了吧,該給交代的應該是蘇大小姐,而不是咱們秋大人啊。”
眾人一聽,哄堂大笑。
秋夢期臉皮薄,如今成了所有人的笑柄,也沒了玩笑的心思,想到那個女人背後的心機,臉色一沉,道:“蘇卿韻,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
蘇韻見她這副模樣,就知道她動怒了,忙匍匐於地道:“卿韻沒有和家人解釋清楚,害我父親對您誤會,卿韻該死,請大人恕罪。”
蘇父哼了一聲,覺得自己沒錯,姓秋的這小子就是利用自己手中的實權逼人就範。
秋夢期從馬車上走下來,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在地上的父女二人,好一會兒才蹲下來,湊近蘇韻的耳邊,用兩個人的聲音道:“昨夜你自己來求我辦事,如今談好條件後又指使你爹來指認我,真是又當又立。”
說著不看也不看她,兀地站起身道:“蘇小姐昨日傍晚欲找我幫忙辦事,隻是當時本官正在吃餅子,不小心被噎到,蘇小姐給我倒了一杯開水,燙到本官,這才有了大福見到的一幕,蘇小姐到我房中最多不過一刻鐘,本官昨夜連她一片衣袖都沒碰,事實就是如此,若是不信可就地升堂,本官有認證無證,可請參軍大人主審判案,本官全力配合。”
蘇韻臉上頓時一陣青一陣白,父親性子執拗不分青紅皂白就來找秋夢期對質,如今這個誤會怕是深了,心中止不住地難過,尤其是剛剛秋夢期剛剛在耳邊的那句低語,著實傷人但卻又讓人無處辯解。
她雙肩有些頹然地放了下來,衝著蘇父道:“父親,有時候眼見不一定為實,父親熟讀經典,也知道兩小兒辯日的故事,事實就是大人解釋的那樣,我們二人並無半點逾越的地方,還望父親莫要再誤會大人。”
蘇父還想說什麼,但聽聞風聲的顧氏和蘇二爺這時候也終於趕到,三人不管三七二十一,趕緊架起蘇父,遠離秋夢期的馬車。
眾人也紛紛作鳥獸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