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情等吃完飯再說也不遲,”秋夢期站起身道,“我再去讓春桃拿一副碗筷。”
剛走到門口,春桃就進來,笑眯眯道:“就知道大人要留蘇姑娘吃飯,奴婢給大人添碗筷來了。”
拿了碗筷,又添了一份菜。
秋夢期給了她一個讚賞的眼神,這才又坐回椅子上道:“來吧,就算吃過了也陪我再吃一點。”
蘇韻這時候才依言坐下,拿起筷子用飯。
“你爹娘還好嗎?”
見到蘇韻回來,秋夢期的胃口已經好了一大半,加上中午根本就吃不下飯,這時候才覺得腹中餓得不行,不顧形象地連扒了幾口飯,飯還沒咽下去嘴裡含糊地問道。
蘇韻見她這模樣,將菜往她那邊挪了挪道:“住茅草房開荒,我這趟不回去怕是得借米下鍋了,物質生活貧乏,但精神生活還算富足,總體還行。”
“要不是你爹是冤枉的,對正常的犯罪來說,這是對他們應有的懲罰。”
“你怎麼知道我爹是冤枉的?”
“先前你和孟元洲私下見麵的時候聽到你們談話了,當時你不是說的你爹是被陷害的嗎?”
“我說是就是?難得大人這麼信任我。”
這語氣落在秋夢期的耳朵裡,讓她臉上有了那麼一絲的尷尬,但有求於人很快就堆滿了笑意,道:“你爹那種倔驢子的脾氣,看起來不太像貪官。”
“貪官可不會在自己臉上刻著貪官兩個字。”
“王伽也跟我說了,說你爹性子耿直,要死諫讓皇帝歇了建造永陵地宮的心思,自己上諫不說,還天兩頭號召彆人也跟著一起諫,人家堂堂天子,還得被著這些老臣子限製這個限製哪個能不生氣,你爹就是太耿直。”
“那你意思是我爹這樣做不對?”
“當然不是,照我說的得看人,就皇帝那個德性,諫了也是白諫,還不如明哲保身大家一起混日子唄。”
蘇韻沒好氣地道,“你知不知道在其位謀其政,我爹是諫臣,文死諫武死戰是他們這些人安身立命的根本,修建地宮這種行為本就損害家國百姓的利益,如果不懸崖勒馬後果不堪設想。”
“我知道我知道,這不,我現在當了縣令了,也兢兢業業辦事不是?”秋夢期趕緊闡明自己端正的觀。
蘇韻這才打住了這個話頭,道:“眼下我把長平叫來了,你打算什麼時候開業?”
秋夢期這時候才放下筷子,歎了一口氣道:“這幾天衙門忙得很,我可能不太顧得上,你看著辦就行。”
有人鬨事起義,處理不好那可能會波及全縣,怕是要忙到焦頭爛額。
蘇韻神情卻沒多大的波動,“前堂忙歸忙,不影響蚊香的事情,蚊香的事情也必須要同步推進,沒有錢寸步難行,除了材料配比,製作蚊香的其他流程春桃都知道,長平就算白天守攤晚上回來也能幫忙,能做多少就做多少。”
“你這麼磋磨你弟弟,就不怕你二叔找你算賬。”
“到時候你多給點
工錢就是。”
“哎行吧,
還是說正事,
”秋夢期看她吃得差不多了,趕緊轉入正題。
“春桃跟你說山匪煽動民眾鬨事了吧,衙門雖然有幾十個衙役,但對方有數百人,放以前我倒是可以莽一莽,但現在這個世道不太平,朝廷從上到下都已經爛透了,官民官匪的對立嚴重,一旦處理不當死一兩人就能卷起大風波,搞得我也束手束腳的一點頭緒也沒有,更沒心思做彆的事。”
“不管是案子還是有人鬨事,抑或是其他政務,都是整個衙門的事,不可能全都要推在你一人身上,手下那些人也得讓他們動起來,不然每件事情都要你這個縣太爺去做,那些縣丞主簿和縣尉都乾什麼吃的。”
秋夢期見她說這話的時候神情嚴肅,儼然一副教育自己的口吻,但卻讓她有著一種踏實的感覺,不像白天那種六神無主空落落的像是在雲上走著一樣,飄忽飄忽的。
忙回道:“這是自然,我已經把手頭的事情陸陸續續安排下去了。”
兩人認識這麼多年,蘇韻當然知道秋夢期的優點,那就是執行力,她能在前頭衝,並且毫無畏懼,這就是一名先鋒官最好的品質。
當年秋夢期出國後,她的事情,其實蘇韻該知道的都知道。
秋夢期熱衷於挑戰各項刺激的極限運動,跳傘是其中的一種。
但她後來不知道受到什麼刺激,居然要挑戰不帶降落傘跳傘。這也意味著,她的安全則由隨行跳傘的同伴來保護,一旦同伴沒有能抓住她,她將直接從萬米高空上墜落,摔個粉身碎骨。
在外人看來,當事人的勇氣無人能及,但其實壓力最大的卻在同伴的身上。
她和同伴乘坐著熱氣球來到數萬米的高空,秋夢期就這樣輕裝上陣未著任何保護措施一躍而下,同伴緊隨其後,而在即將來到地麵的時候,同伴也及時來到她身邊,並將卡扣扣到她的身上。
如此瘋狂的行為,就是秋夢期當年能做出來的事。
而當年那個承受著巨大壓力的同伴,就是秋夢期的好閨蜜郝恬,自那以後,郝恬放棄了所有一切相關的運動。
初聞這件事,蘇韻覺得自己的心都要從喉嚨跳了出來。
秋夢期不是沒有膽子的人,關鍵時刻,需要的是約束她的人和指引她的人。
好在現在的她,做事學會了瞻前顧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