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張嫣姐妹、趙蕊姐弟仨和戴燕也來了,還有許靖忠和李季同兄妹仨,一
時間家裡聚了一群鶯鶯燕燕和少年人。
好在上個月秋夢期就已經派工程隊的人來大河村重新建了座小院,
否則這麼多人來怕連坐的地方都沒有。
蘇學林卻倔得很,
就算秋夢期給他蓋了新院子,他還是不肯住進去,就住在以前剛來時候搭建的茅草屋,顧氏為此不知道罵了他多少輪。
可他那拗脾氣就是不聽,她也沒辦法。
如今長寧和長越都在城裡念書,顧氏現在主要任務就是照顧兩個孩子,心情好就回來看他一趟,心情不好就不回,讓這老頭子自己一人在鄉下種地,愛怎麼作就怎麼作去,反正眼不見為淨。
蘇學林今日見到這麼多孩子,心情也好了很多,數日來一直板著的一張臉也展露了一絲笑意。
除了和秋夢期對上的時候還夾雜著一絲不自然。
秋夢期可沒他那麼小心眼,照樣用心挑選了禮物,跟著奉敬上壽磕頭行禮,一輪下來讓人挑不出毛病。
張嫣趙蕊帶著其他前來的眾小輩也上前祝壽,與他聊上了兩句。
蘇學林聽說張閣老要下瀝州,驚訝道:“你祖父不在京都輔佐皇帝處理政務,怎會不遠千裡下瀝州來,莫非是有更重要的事?”
張嫣搖頭道:“非也,祖父這次是致仕了,閒著無事來散心。”
“致仕!”蘇學林更吃驚了。
張老雖說上了年紀,但再乾十來年根本不在話下,怎的突然就致仕了。
張嫣驚訝蘇韻沒有把京都的事情跟她父親說,於是將先前尹西候發來的消息詳細地轉述於他道:“秋郡守和李刺史好不容易籌集了二十萬兩賑災款,原是想直接運往豫州賑災,不想半道被截胡轉送去了宮裡,如今永陵地宮已經要收尾,尚且還有四十萬兩左右的缺口,這二十萬兩就拿去填了這個口,祖父心憂豫州災民,便出列說了兩句,於是就被趕出了內閣丟了烏紗帽。”
蘇學林聞言,震驚之餘,又有些不是滋味。
張嫣又道:“皇帝同時放話,既然內閣空出一個位置來,隻要四品以上官員,誰能出二十萬兩,補了永陵地宮最後的那一點支出,便可入閣拜相。”
“什麼!”蘇學林驚呆了,連聲音都抬高了起來。
張嫣見秋夢期蘇韻看過來,衝二人微微搖頭。
蘇學林捶著胸口痛心疾首道:“怎的到了這般地步。”
“如今整個大焱已是千瘡百孔,補是補不起來了,除非破舊立新,否則這個瘡隻會越爛越大,苦的還是老百姓啊。”
蘇學林卻問道:“朝堂之上文武百官,難道就沒一人站出來規勸陛下?”
張嫣搖了搖頭。
“六皇子呢,他如今賢名在外,也該為百姓爭一爭吧!”
“朝堂之上人人自危,六皇子自不例外。”
蘇學林有些懊惱地拍了拍額頭,忍不住長籲短歎著。
顧氏適時走過來道:“你如今就是個種地的小老頭,一天到晚瞎打聽這些做什麼,天下如何與你有
什麼關係。”
“你這無知婦人——”蘇學林習慣性罵道,
不想剛開口,
四周就齊刷刷幾雙眼睛看過來,瞬間就閉嘴了。
眼下這屋子三分之二都是女人,算起來,這些個女子可比男人厲害多了。
顧氏瞪了他一眼,把張嫣拉向了一邊,問她祖父具體什麼時候到。
說來說去還是為了大侄子蘇長平。
長平進今年已經十七,和張嫣的妹妹張冉正是同歲,這兩個孩子如今情投意合再拖下去也不是個事。
以前覺得張冉的祖父是當朝閣老,他們是被貶的罪臣,身份千差萬彆,怎麼也不好開這個口。
但現在張老下來了,明麵上是致仕,實際上也算是被皇帝一怒之下罷了官,兩個妯娌這才又動了心思,拉著張嫣想看看是什麼意思。
張冉如今一顆心都在蘇長平身上,張嫣日日與這個妹妹同吃同住,怎麼會不知道她心裡什麼想法。
更何況又有蘇韻和秋夢期這一層在,她也巴不得能把這個關係係得更牢一些。
而且那蘇長平她見過幾次,人老實穩重,做事有板有眼,如今幫助蘇韻打理產業,隱隱有冒頭之勢,前途不可限量。
倒是自家妹妹,一天天咋咋呼呼的勁會鬨事,配不配得上人家還是一回事。
遂笑道:“這個事我心中有數,待祖父到了瀝州,我便與他老人家商議,回頭給您一個準信兒L。”
顧氏得了她的允諾,一顆心也放下來,拍了拍她的手背道:“如此就成,孩子們彼此有意,也好過盲婚啞嫁的。”
張嫣自然是同意這個說法。
顧氏放下心頭這事後,眼睛忍不住追逐著女兒L的身影,看著她那纖細的腰身和平坦的腹部,眼神有些幽暗。
直到飯後,才拉她去了小房間,問道:“韻兒L,你最近葵水來得正常嗎?”
蘇韻一聽就知道母親是什麼意思,安慰道:“娘,我和夢期才成親三個來月,平日她也忙,又聚少離多的,哪有那麼快,再說了,眼下忙著呢,也沒想要那麼快。”
她不知道等秋夢期公開身份那日,父親和母親會是怎樣的反應。
顧氏忙道:“正因為是聚少離多,更應該早點懷上孩子,也好拴住他的心。”
蘇韻輕笑道:“您就放心吧,她那顆心,我牢牢拴著呢。”
“你這孩子,娘跟你說正經事呢,你倒是跟我開起玩笑來。”
“我知道,我儘量跟她把握,您彆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