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6 章 瀝州易主(2 / 2)

宰沒想到這事居然還有轉機,

原本以為已經是必死無疑了。

他沉吟了一下,

一雙鷹眼盯著秋夢期問道:“你是何人,為何如此鍥而不舍地要替勳國公翻案,你要知道,這事既然是太子所指使,背後的人是誰就不言而喻,此案已經算是死局。”

“我乃禾家軍先鋒官秋沛之子,勳國公是我義祖父,這件事對我來說義不容辭,再者,案子怎麼翻是我的事,你隻需照我說的做即可。”

“你竟是秋沛之子?”辛宰有些吃驚,“秋沛居然沒死!”

秋夢期又道:“讓你們失望了,不僅我父親當時活了下來,禾家也有後人在世,為禾家翻案我們勢在必行,你若是還想活命,這是你唯一的機會了。”

一旦求死之心被打斷,人就開始珍惜活著的機會,辛宰果然心動了。

“那我家人呢?”

“禍不及家人,念在你這些年來籌備起事,並不傷及無辜,我不願為難他們,但你若是不好好配合,我當然也不會信守承諾!”

辛宰見已有生機,咬了咬牙,點頭答應條件。

……

至此,辛宰造反一事,終於落下了帷幕。

當天晚上,州府衙門中,李泰正襟危坐。

李泰道:“你們可想好了,如此一來,便是和朝廷和司馬家宣戰了。”

秋夢期點了點頭:“原本還想著拖一陣子,可誰知一招兵,百姓烏拉拉就來了,一下就扯了四萬人的隊伍,反正來都來了,就一鼓作氣拿下吧,免得以後還得重新安排,隻是這麼一來就委屈叔父了。”

李泰搖了搖頭:“無甚委屈,按照計劃我明日就上京述職,你們後頭的動作我也算是不知情。”

秋夢期擔憂道:“先前那一百萬兩銀子,還有我那一百萬的任務,如今隻收了各十萬兩上去,我就怕叔父這次去,會被那狗皇帝為難。”

李泰道:“無妨,我們才剛剛鎮壓了辛宰的反軍,看在這個功勞的份上,就算他再過分也不能拿我怎麼樣。”

秋夢期一人皆沉默了,畢竟當今的這個皇帝可不是什麼君子。

蘇韻想了想道:“倒還有一計。”

李泰看著她。

“我們帶兵入城,將您軟禁,瀝州易主,您最多也不過是守城不力,卻不至於背上反賊的罪名。”

李泰笑道:“都到這個地步了,我怎麼還會在意那些身外之名,不過我這次來回一趟好歹也得耗上兩三個月,如此便能幫你們緩上三個月的時間,隻要消息傳不上去,沒人知道瀝州已經易主,等上邊知道的時候,咱們這邊已經穩定下來了。”

一人拗不過他,隻得應了下來。

秋夢期道:“我有個親信叫尹西候,如今就在京都,我已經捎信給他了,等您到了京都他會來接應您,任何事,您皆可找他。”

李泰應了下來,遲疑了一會兒才道:“倘若我……你嬸娘,還有忠兒、同兒和嬋兒這幾個孩子,就全托付給你了。”

秋夢期

忙道:“叔父放心,一切都有我,如今瀝州西四郡,百廢待興,忠兒同兒都是大好兒郎,正待施展拳腳,還請叔父務必保重自己,回來了親自教育他們為官做人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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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

更不用說城外還有兩萬人馬駐紮。

沒有禁街,也沒有驅趕民眾,就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除了多出一群巡邏的士兵以外。

商家們戰戰兢兢,生怕被燒殺搶掠,可仔細觀察了一陣,這些衛兵紀律嚴明,不入商鋪不入民宅,也不喧鬨,隻是維持秩序進行警戒,並不影響百姓經商過日子。

見到官兵沒有抓人,民眾終於膽子又壯了起來,該吃吃該喝喝,該做生意該掙錢掙錢,管他上麵誰當刺史誰當皇帝,能給百姓活路就行。

這個越王就這麼悄無聲息地上了位,底下百姓對此毫無知情,西四郡如今剛從辛宰手中解救出來,所有要職,全都是秋夢期安排上去的人,無人敢質疑反對。

西四郡自從被平亂後,季呼、許正初和孫恒等四人正式接管這四郡的郡守之職,忙著兌現百姓承諾——均田。

許正初原為初賓縣縣令,曾到封樂向秋夢期取經,回去後按照按所教授方法直接照抄封樂經驗,竟有了明顯的效果,政績上麵看起來很是不錯。

於是便如願地在這份升遷的名單中。

至於孫恒,此人是李泰推薦的幕僚,曾和秋北璽前往扶餘開通商路購置馬匹,如今功成身退,蘇韻便把他提上來,去往始興郡擔任郡守。

孫恒得償所願,開心上任。

至於賀臨郡,則是由封樂原吏房的張主事擔任,此人跟了秋夢期蘇韻一年多,表現突出,可堪大任。

四縣郡守到位,其他官位也陸陸續續補任。

各縣及以下的機構,隻需按照新上任郡守的命令辦事即可,一時間竟沒什麼差錯。

……

張老到達封樂快一個月了,這一個月孫女忙得腳不沾地,早出晚歸,一天都難得見上一麵。

甚至

() 接連數日不在家中,

他把整個封樂城逛了幾遍,

又下村子去走了幾趟,感慨著周遭的變化。

這日路過大河村,想起蘇家就在附近,於是便讓車夫轉道去找蘇學林。

到的時候蘇學林正在地裡鋤草,一身衣裳沾著黃泥,跟地裡其他的農夫無一。

蘇學林看著從馬車上下來的張老,不禁錯愕,趕忙丟下鋤頭迎了上來。

同朝為官,兩年未見,又同是被皇帝厭棄的人,也算是他鄉遇故知了。

“張閣老,是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哎呀,蘇老弟,我已經不是什麼閣老了,如今跟你一樣,都是悠閒在家的老兒頭罷了。”

“張老真是謙虛,快快快,家裡請。”

說著相互攙扶地往家裡去。

等到了院子前邊,張老卻見他將自己引入一旁的茅草屋,想起孫女先前和自己說的,忍不住搖了搖頭道:“你這是何苦呢。”

蘇學林冷哼一聲,不作辯解。

張老笑笑道:“若不是到了封樂,我還不知道治理一個郡縣乃至一個國家,居然還有如此行之有效的辦法。”

蘇學林道:“張老說的是我那女婿嗎,此人為人狂妄,行事乖張,也不知道我韻兒看上了他哪一點。”

說著一邊把爐子上一直燒著的水壺端下來,給張老泡茶。

“眼下這形勢,循規蹈矩的人可出不了頭。”

“做官就是為了百姓,又不是為了出風頭,依我看,安安分分為老百姓辦事就挺好。”

“蘇老弟說的也有道理,不過我看夢期心懷天下,見不得其他地方的老百姓過得不好,想儘更大的責任,這並不難理解。”

蘇學林見到張老處處為自己那女婿說話,心中有些許的不快。

張老識趣地閉上嘴,兩人又聊了一些其他話題,就在這時,隨從趕來,道:“老太爺,瀝州那邊來信,說越王相請,讓您明早出發。”

一旁的蘇學林愣了一下,“越王?”

張老笑了笑:“蘇老弟不認識越王嗎,如今整個瀝州可都是在這位越王的掌控之中呢。”

蘇學林這些日子一直在地裡勞作,哪裡知道什麼越王,“先前聽說要征兵去打姓辛的,前些日子聽人說打贏了,既然打贏了,瀝州還是李泰做的主,哪裡來的越王?”

他也沒聽說有兵變,“若是整個瀝州易主,那豈不翻天了,百姓怎會無人站出來反對?”

“蘇老弟這就有所不知了,這位越王兵強馬壯,趁著李泰上京述職之際就將瀝州府拿下,當日進駐,無一人反對,更是命西四郡土地均分,地稅也隻交一成,如此優渥的條件,百姓對其是夾道歡迎,何來反對之說。”

蘇學林越聽越不對勁,均地降稅,怎麼聽怎麼像自己那女婿的作風,難道真的如他當初所說的,造反了?

而且還真的成功了?

蘇學林一聽,頓時出了一身冷汗。

張老站起身,撫了撫袖子上的褶皺道:“好啦,既然越王相請,我便不叨擾蘇老弟了,這就告辭了。”

蘇學林看著他轉過身去,終於還是忍不住出聲問道:“那位越王……姓甚名誰?”

張老回道:“越王姓蘇,名卿韻。”

說著哈哈一笑,頭也不回地出門而去。

留下目瞪口呆的蘇學林站在原地,像是被雷劈過一般,滿臉的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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