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心情喝酒!”
宴會二樓某個休息室,身為主角的燕雲竟被一個貴婦人拽著拉進來,貴婦人把門關上,臉上沒有一點丈夫辦壽宴的喜悅,全是不安。
“那個人現在醒了,你就一點兒都不擔心?咱們把他的妻兒丟到鄉下這麼多年,你就不怕他找我們算賬?”
燕雲竟不耐煩地甩開江梅的手,徑直走到沙發坐下。
“有什麼好擔心的,先不說燕雲歸和葉海棠本就是因一場意外才走到一起,沒有一點感情基礎,就算他們是感情很好的夫妻,都過去五年了,以燕雲歸現在的情況又能奈我何?”
“燕雲歸在病床上躺了五年,就算醒了,也是個連下床走動幾步都難的病秧子,沒個一年半載他的身體彆想養回來。再說了,燕雲歸的性子向來溫和,又最是重情義,我是他親哥,葉海棠隻是他被算計不得已娶回來的女人,在我這個親哥和葉海棠這個隻有一夜關係的陌生妻子之間,他隻會向著我這個大哥。”
聽他這麼說,江梅不安的心稍安了些。
但也隻是稍安。
她走過去坐下,“話是這麼說,可葉海棠給他生了個兒子。我們現在不隻是把葉海棠這個和他沒有感情基礎的妻子扔到鄉下,我們可是連他兒子都扔在了那裡。他不計較我們對葉海棠做的事,難道也不計較我們那樣對他兒子?我可是聽說了,葉海棠當年生兒子的時候,因鄉下醫療條件不好差點一屍兩命。”
“是,三弟是溫和的性子向來待人和善,也重情義看重你們這些兄弟親人,可那畢竟是他親兒子。他親兒子差點沒能活下來,你真覺得他會不計較?還有,你彆忘了,當年老爺子屬意的繼承人是三弟,如果不是那場車禍,現在燕家的當家人就是他,你是奪了他的權才有今天的地位!”
燕雲竟“啪”地一巴掌拍在麵前的茶幾上,像是被人戳到了痛處。
了解他的江梅不由得閉了嘴。
“你想多了!燕雲歸向來不看重這些,當年將他定為繼承人是老爺子一意孤行,燕雲歸並不想接手。要不是老爺子去得突然又有遺囑在,燕雲歸都不見得會接老爺子的班。”
“可你也說了,有遺囑在,三弟那時也已經打算要遵遺囑行事。三弟是去參加董事會的路上出的車禍,要不是有那場車禍,那天燕氏定下的當家人就會是三弟!”
“好了好了,你個婦人懂什麼,就是瞎操心!有遺囑在又如何,都過去五年了,你以為現在的燕氏還是那個他憑一張遺囑就能奪走的燕氏?我這五年在公司可不是什麼都沒做!”
燕雲歸是如玉君子,溫和有禮待人和善,不慕權勢淡泊名利,但他自幼聰慧,是公認的商業天才也是事實。哪怕他成了植物人,燕雲竟對他的忌憚也從不曾消失。
這五年,燕雲竟沒有一刻敢鬆懈,抓準每一分每一秒趁著燕雲歸昏迷使儘手段攬權。就像他說的,哪怕現在燕雲歸醒了,公司的大權也不是憑老爺子一紙遺囑就能從他手裡奪走的。
“我當然知道你這五年做了多少,可那是燕雲歸,我還是不太安心。好在他娶的是葉家空有容貌不學無術又怯懦不受寵的大小姐,如果他娶的是彆家千金,少不得又是一個威脅。”
江梅這話燕雲竟是讚同的。
當年燕雲歸沒有如他們的願和他們安排的三流女攪和到一起,而是不知怎地變成了葉家的大女兒。不過也沒差,江城誰不知道葉海棠是個胸無點墨的花瓶,又因母親早逝在家裡受繼母壓迫,養得一副怯怯懦懦上不得台麵的性子,絲毫不具威脅。
“說起葉海棠,你不是讓小陳去接人嗎,這個點也該到了吧。本就怯懦的人一回來就遇上這樣大的場麵,還不知得被嚇成什麼樣,估計就算沒有我們提前交代,她自己就躲著不敢在人前露麵。三弟那樣的人到頭來娶的竟是個如此上不得台麵的女人,誰又能想到呢。”
江梅正幸災樂禍地說著,燕雲竟的手機就響了。
是陳助理來的電話。
陳助理見攔不住葉海棠,隻能打電話來報備。
燕雲竟接通電話,聽完陳助理的話,眉頭深皺,怒道:“你是做什麼吃的,連個人都攔不住!”
“怎麼了?”江梅著急問。
“人到了,陳明這個沒用的連個人都攔不住,讓人拖著行李箱往正廳宴會場這邊來了!”
“什麼?!”
兩人不敢耽擱,忙下樓。
賓客們見兩人匆忙下樓,還沒來得及詢問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就看到有人從大門走進來。
女人拖著一大一小兩個行李箱,旁邊跟著個四五歲的小男孩。
“那是誰?也是燕家邀請的客人?”
“不像吧,哪有客人來參加宴會穿得這麼隨便還帶著行李箱的。”
“不是燕家邀請的客人,那又是誰?長得這麼漂亮,還帶個這麼可愛的孩子,又能進得燕家主宅來,就算不是燕家的客人,我看也不會是什麼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