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還是坐下來喝口水吧。”
林琴走了這兩個多小時的路都覺得自己已經累得夠嗆了,想不通公公那麼大年紀了怎麼還能有體力支撐著不多坐會?
“我不累。那路我平時走慣了的。你們說這都大半個小時了怎麼老大還沒來,會不會是不順利?”女兒、老伴、兒媳婦都勸,張大壯嘴上說不累但到底還是走到溫秀邊上坐下來了輕聲嘀咕。
“找人辦事哪有那麼快的,你到底是在愁什麼啊?”溫秀問,兩人在一起幾十年,她怎麼會看不出來他的不安?
愁什麼?
張大壯默默的搖搖頭沒吭聲,心裡卻在暗歎。剛才自己幾人說起去顧家跟他們談離婚,說到怎麼叫顧家人賠償的時候雖然說的群情激昂的。可是現在冷靜下來一想,他又覺得即使有老大一時的用武力震懾住他們,但是當真正觸及到他們利益的時候,恐怕隻有武力的威脅根本不夠用。
說到底他們張家也不可能真的讓老大豁出性命去弄得兩家都兩敗俱傷。這個道理顧家人在一時的恐懼退下去之後肯定也很快就能想明白。
張大壯常拿些東西來鎮上賣,來的次數多了接觸到的人形形色色的都有,聽到的各種事情也多,見識就廣了。昨天老伴兒一告訴自己那個被戴了綠帽子潑女婿硫酸的禍首是姓林的,家裡有對龍鳳胎他就知道說的是哪家了。
據說林家的當家人有點手段,交遊廣闊,他們家那對雙胞胎孫子前些日子過十歲生日的時候大辦,去的客人很多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就連副鎮長都親自去了。
眼前的局勢他樂觀不起來。
他怕為了包庇自家人,林家會跟顧家聯合起來達成某種協議。顧家再不濟也好歹還有個同樣有本事的親家呢,他們要是真的聯了手......
說到底自家不過是地裡刨食的農民要錢沒錢,要權勢沒權勢,就算是大兒子戰友的那個世叔多少能幫上點忙,可是恐怕也有限的很,他並不敢抱有太大的期待。
“爸,你彆多想了。”張敏珍左右看看湊過去小聲的說,“你彆看我那個大姑子的公公有點權勢,你覺他有多能,但實際他貪汙,這事我大哥也已經知道了......”
“貪汙?”張大壯、溫秀和林琴齊齊的倒吸了一口涼氣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有證據沒,這樣機密的事你又是怎麼知道的?”張大壯盯著張敏珍問。
“也是無意中聽到的,既然知道了如果有心要找證據總會有的。”張敏珍知道不能暴露了女兒的特殊能力,於是含含糊糊的道。
“你大哥也知道了?你怎麼能就這麼告訴他了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大哥那個性子,如果他真的擰起來非要去找什麼證據,那會不會有危險甚至是被人打擊報複?”林琴急了責備的看向小姑子,第一次對她說話的語氣顯得不善。
張敏珍:“......”
張大壯和溫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