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怎麼了?誰說的女兒就一定不能參與分家產的?村頭的大紅標語上還寫著生兒生女一個樣呢。”溫秀看女兒坐下了拍拍她的手,沒好氣的瞪一眼二兒媳,故意拉著張敏珍的手大聲說道。
說這話的這一刻她心裡忽然真的起了這個原本沒有過的念頭,她抬頭看一眼張大壯,詢問的挑挑眉。張大壯接收到老伴兒的征詢目光,兩人雖然沒有口頭上交流卻能隻看表情就秒懂對方的意思,雖然有些意外但是他隻沉吟了片刻就微不可見的點了頭。
溫秀滿意的也跟著點點頭就要開口,已經把父母的眼神交流看在眼裡的張敏珍一著急,一把拉住溫秀的手哀求的搖搖頭低聲道:“媽,彆為了我弄得大家都不高興。”她看溫秀沒動搖反而表情認真了幾分,緊接著哀求,“媽,求你了。”
“你啊--”溫秀看女兒堅持,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戳戳她的額頭。她看女兒還是一臉的堅持有些無奈,再抬頭看除了大兒子神色無異樣,就連大兒媳的臉上都閃過點不自在就更彆說老二、老二媳婦和老三、老三媳婦了。她甚至從她二兒子臉上看到一閃而逝的狠辣神色,溫秀的心加快了一拍,再去看她大伯子張大名和族老以及她娘家大侄子的臉上也都帶著明顯的不讚成。
剛才張敏珍的聲音雖然小,但是堂屋裡安靜的掉根針都能聽見,大家都不是聾子,加上之前溫秀的話,就算沒注意到她和張大壯之間眼神互動的人隻要稍加猜測都能知道她的意思了。
鄉下的規矩一貫就比城裡的多,有些思想,譬如,女兒除非是獨女要不一般不參與分家產的規矩也是根深蒂固的。
溫秀猶如被一盆涼水潑了,腦子冷靜下來再多一想就知道自己老兩口的這個決定太倉促,這是要把女兒放到兒子們的對立麵去,搞不好以後弄的兒子和女兒徹底翻了臉也是可能的,她硬生生打了個哆嗦,如果是那樣的後果,那她這不是害了女兒了?她看看張大壯趕緊搖搖頭,頹然坐下來不說話了。
方菊仙看婆婆敗下陣去,心裡這個舒爽啊,簡直就是三伏天喝了一大杯冰水的感覺,滿臉都是掩不住的得意的坐下來。
溫秀看在眼裡陰沉著臉隻恨自己這個婆婆平時對老二家這個不省心的兒媳婦太好了,以至於現如今被她這樣當著外人的麵打臉。
張大壯見老伴那樣心裡此時也想明白過來,知道自己剛剛也是一時衝動一時沒多想就光顧著想既然老伴兒都提出來,他也不好給駁了落了老伴兒的麵子--
他用力咳了一聲:“這個,時間也不早了,咱們就彆再繼續耽擱下去。這家該怎麼分,最好我們今晚上就能儘快的定下來,到時候也叫你們大伯和族叔還有你們的大表哥在分家單上一起簽個字做個見證,也免了拖著下次還要叫他們再跑一趟。”
說完他頓了一下看向三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