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邪沒說話,一把抓住了趙德柱的手指頭,用力往後掰。趙德柱也是個狠人,硬是一聲不吭,眼中閃過一抹狠厲之色,猛地從腰間抽出一把彈簧刀!
劉毅驚呼道“彆……”
可還是晚了一步,看得出來趙德柱也是個練家子,刺擊的動作特彆快,好似一道閃電。
然而,王玄的動作更快,一把抓住了趙德柱握刀的手腕,用力一擰。
哢噠兩聲,趙德柱的手腕和手指頭都脫臼了。
他像是野獸一樣低吼一聲,最後把目光投向了我。
劉毅連忙拉住了趙德柱,低聲說道“這個最惹不起,咱們惹不起!老大,這一夥全是硬茬子……”
趙德柱額頭冒出了細密的汗珠,估計是疼的,他漲紅著臉,盯著我說道“小兄弟,這次是我眼拙,先說聲對不住。”
說完,趙德柱對劉毅說道“把我荷包裡的錢拿出來!”
劉毅連忙伸進趙德柱的口袋,拿出了一疊鈔票,全都是紅色的票子。他怒了努嘴,劉毅就把錢放在我麵前。
“啥意思?”我反問道。
“算是賠禮道歉,誠心交個朋友。多個朋友多條道,對吧?”
趙德柱說話時都帶著顫音,可他偏偏沒有表露出一絲火氣。
我有些詫異,他剛上車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態度。
這臉變得也太快了吧?
我還沒說話,就看見趙德柱極為嫻熟的夾著自己的手腕,用力一擰,竟然又把骨頭正了回來,順帶把手指頭給拉直了。他疼得臉上全是汗,但卻仍舊能擠出一抹笑,說道“久病成醫,經常扭著,自己就學會正骨了。”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我也沒怎麼甩臉色,就實話實說道“咱們不是同路人,交不了朋友。錢你拿回去,我不會要的。”
嘴上客客氣氣,但我心裡其實挺討厭趙德柱的。畢竟他一言不合,就動刀子捅王邪。如果坐在這的是個普通人,搞不好還會出人命。
趙德柱十分自然的坐在了李暇的位子上,身子前傾,態度十分誠懇的說道“實不相瞞,其實小弟我最近遇到點事情,在找高人幫忙。既然不交朋友,那做生意總行吧?這筆錢就當是委托費,要是不夠,咱們還可以商量。”
我還沒開口說話,李暇就開始拉他“你這人,臉皮也忒厚了,誰讓你坐我位置的啊?人家就不樂意跟你說話,你還熱臉貼人冷屁股……”
李暇話還沒說完,趙德柱又從口袋裡掏出了幾張票子,十分自然的塞進了李暇的荷包裡“小兄弟,多擔待一下嘛。”
李暇話音戛然而止,他神色不自然的和劉毅站在一起,把手放進口袋,估計在偷偷數錢。
說句心裡話,我也眼饞桌子上的這一疊錢。光看厚度,就比爹娘給我的積蓄要多,而且全是票子。趙德柱也很上道,把話說得很清楚,不交朋友,做生意,所以我這錢也不算是白拿。
老爺子當初行走江湖,也是接委托,拿人錢財,幫人消災,積累下名望和信力。
就算我有些動心,但正事重要,還是委婉拒絕道“我幫不了你,我有事要去南粵,沒工夫耽擱。”
而且,我心裡總覺得和趙德柱這種人往來不好。
趙德柱一拍大腿“巧了嗎這不是!咱們幫派大本營就在南粵,順路啊!”
我瞥了一眼王邪,說道“順路也不行。”
趙德柱很會察言觀色,我隻是無意間瞥了這麼一眼,就被他捕捉到了。
他連忙露出愧疚的神色,向王邪解釋道“兄弟,我上車之前就聽小弟說了,曉得你身手不凡,剛剛就是想試試你的身手,沒有下死手的意思。誤會,誤會!在這裡,我誠心賠個不是,這事確實是我做的不地道,您劃個道,該咋樣我都認,成不?”
王邪沒說話,依舊是一臉漠然,對誰都愛答不理。
趙德柱吃了個閉門羹,也不尷尬,露出一抹苦笑,說道“小兄弟,說句實話,我最近是真遇到難處了。這事邪乎的很,我請了不少道士和尚,都不管用。看得出來,您英武不凡,氣質鶴立雞群,是個有真本事的,所以我是誠心想請您幫忙……”
他話說了一半,我忍不住打斷道“要是剛剛這座位上有人服了軟,你會怎麼說?”
趙德柱一愣,他沒想到我說話這麼直接,沉默半晌,也乾脆說道“我原本先嚇唬嚇唬你,然後再給點好處,讓你幫忙做事。是我眼拙,也是我做的不對,您大人有大量,除了委托費用,我可以多付一筆賠償,誠心道歉,成不?”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聽趙德柱語氣,也不是委托我去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所以我略一思量,問道“一碼歸一碼?”
趙德柱大喜,笑著說道“一碼歸一碼!”
既然話都說開了,我也不是小心眼的人,加上我確實很想賺這個錢,於是就點了點頭“你先說說咋回事吧,能幫我就幫,該收多少就是多少,一碼歸一碼。”
趙德柱見我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就點了點頭,認真說起了他的難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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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前段時間,趙德柱的小弟在火車上,遇到個老頭,把包抱在懷裡,一看就是帶著值錢的東西。小弟想辦法把包偷來了,裡頭是一個罐子,估摸著是個古董,就交給趙德柱幫忙銷贓。
當時趙德柱在忙,隨手把東西放在倉庫裡,打算過段時間在出手。
卻不料,第二天那小弟就死了。屍體爛在肚子裡,早上發現的,晚上就爛得不成樣子了,裡頭全是蟲。趙德柱不敢報警,隻當小弟是病死的,就找個地方把小弟埋了。
隔天,看守倉庫的倆小弟也死了,兩隻手爛的不成樣子。兩具屍體圍著那個罐子,死死地把罐子抱著,像是在爭搶。
兩具屍體處理乾淨之後,趙德柱覺得那罐子不吉利,灰撲撲的一個陶罐,看著也不像是什麼好東西。就找了個古董商人的路子,打算帶人過來看看,低價賤賣掉。
結果人帶來之後,不敢進去了。因為小弟說倉庫鬨鬼了,誰進去誰死。
趙德柱不慫,他親自掀開卷簾門,進去之後,渾身發冷,裡頭全是霧,啥也看不清。一想到接連死了三個人,他就不再逞能,站在門口一步沒有往裡邁,當即就退了出來。
“倉庫裡頭全是我的‘貨’,要是拿不出來,可就都砸裡頭了。這事又不能請施工隊,以免被同行發現;也不能報警,怕被警察一鍋端,所以我天天在發愁……”
說到這,我也大概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那個所謂的倉庫,應該就是他們存放贓物的地方。聽趙德柱的口氣,他的盜竊團夥還挺龐大,每天的贓物有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