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芙一臉的大義凜然,高舉宋芷大旗。
偏偏寧遠嘴裡發苦,反駁不得。
誰讓宋芙不知道月娘就是阿芷呢?她一向敬愛阿芷,說出這樣的話很合理。
當然,寧遠並不會就這樣被宋芙說服,他固執道“賤妾不行!”
宋芙看向寧遠,眼神清淩淩的,好似能看穿一切。
寧遠莫名有點心虛。
“三年前,世子親自與我說,珍愛長姐,此生心中唯長姐一人。”宋芙的聲音帶著幾分懷疑,她直勾勾的看著寧遠的眼睛。
“如今這話,不作數了嗎?”
寧遠喉嚨滾動。
自然作數。
“世子為了月娘,當眾與我這個主母爭執,不如我自請下堂,將這世子夫人之位讓與月娘,世子覺得可好?”
寧遠麵色一變。
“胡說!”
老夫人的聲音傳來,賀嬤嬤扶著老夫人走了進來,屋內劍拔弩張的氣氛頓消。
寧遠與宋芙同時行禮。
“好孩子,坐。”
老夫人拉著宋芙的手,眼中滿是慈愛,她聽說福園的事就匆匆趕來,生怕寧遠為了宋芷那女人鬨出什麼笑話。
如今看來,竟是來對了。
一碰上宋芷的事,她這個向來聰慧的孫子便連什麼理智體麵都丟了。
當真是丟人。
“阿芙,身子可好些了?”老夫人關切詢問。
宋芙微垂眼簾,“好些了,謝老夫人關心。”
老夫人原也隻是順口關心,並不真放在心上,否則也不會注意到宋芙已經許久未如以前一般親昵的喚她祖母。
而是一個口一個老夫人。
“阿芙,你是我們永寧侯府八抬大轎明媒正娶進來的媳婦兒,如何好說方才的話?那當真是在戳我的心窩肺管子!”
老夫人心知寧遠心疼宋芷,但更擔心宋芙方才的話。
宋芙若非鬨著要和離……縱是和離不了,卻也足夠讓永寧侯府成為全京城的笑話。
她看向寧遠,“那月娘定個名分,是當家主母該操心的事,你一個爺們兒要謀的是前程,老將心思放在後宅之事上做什麼?”
寧遠的心頓時涼了半截。
祖母這話便是不會幫他,甚至還拿這話堵了他的嘴。
“祖母……”
“不必再說。”老夫人繼續說“此事就這樣定了。”
老夫人三言兩語定下名分,看著寧遠的眼中帶著警告,寧遠張了張嘴,到底沒再說什麼。
老夫人又交代宋芙好好休息,這才帶著寧遠離開福園。
剛出門,她便忍不住道“你當真是糊塗了,為了一個賤妾與阿芙爭執?!”
“你可知外麵如今都是怎樣說永寧侯府的?”老夫人一問這話,寧遠頓時沉默。
他自然知道。
昨日明陽公主那句親生兒子被打斷腿,他卻在外尋花問柳的話傳的沸沸揚揚,滿京城都在笑話他。
老夫人看他這樣,忍不住微微搖頭,“看來這些日子我同你說的話,你是一句都沒聽進去。”
她說了那樣多,那樣為他籌謀。
宋芙有能力,有錢財,有這樣一個賢內助,能幫寧遠良多。
可他仍舊滿腦子隻有一個宋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