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賤人啊!快彆讓你二哥惦記了,可臟死了!”
“她又鬨什麼笑話了?”
“這回可不是笑話……那個賤人啊,”這聲音聽起來是孟府的四小姐孟四喜,“那個賤人才多大,就給自己撿男人了,嘖嘖!”
四下裡一陣“啊”地驚呼聲。
“哎呀,孟四你怎麼能說這些,真是汙了大家的耳朵!她倒是撿了什麼人?”
“她這種賤人,能撿什麼人?她倒是想撿個王孫貴族,那也要撿得到啊!”
“就前幾天,下雪那幾日,她撿了個乞丐,藏在她那個破茅草屋裡。唉,雖然她和我們孟家無關,隻是因為我爹爹心善,看她孤女一個,賞她一口飯吃,但是你說這種賤人,就算是我家的奴仆,也做不出這種事來,她都做得出!真是又臟又賤!”
眾人的應和聲中,一個稍微有些稚嫩的聲音突然問:“她撿了乞丐做什麼呢?”
“七姐姐說,她和那個乞丐同床共枕,在茅草屋裡廝混,做那種伎子們才做的事……”一個尖利的聲音回答她,語速很快,語氣刻薄。
“小八!”有人出言阻止了她繼續說下去。
“天啊,我恨不能現在就回家告訴我二哥!”最初說話的那個小姐語氣聽起來頗有些受了驚嚇,花容失色的焦慮感。
“那個是自然,她這樣卑賤,就連做妾室都是汙了門庭,以後也就隻能和她那個下賤娘一樣,做個那種女人。嫁人是彆指望了!”
染煙蹲在灌木叢裡,臉上發熱,渾身發抖,卻不敢站出來反駁。在某個瞬間,她有些覺得,她們說的都是對的,自己做下了大錯事,失了女子該有的一切。
越想,越覺得害怕,眼前開始陣陣的發黑。
娘活著的時候曾經告訴她,讓她千萬要忍耐,死皮賴臉也要賴在孟府,以□□落街頭,被拐去賣進那種地方。讓她一定要好好活到可以嫁人婚配,就找一個人嫁給他,哪怕窮點醜點有些殘缺也好,哪怕是奴仆也好,但是一定要做個正妻,千萬莫與人做妾。
可是,聽這些小姐們的說法,她還能堅持到這樣一個結果嗎?
“啊!啊!怎麼了?刮大風了嗎?”
染煙正沉浸在惶恐裡,那邊卻突然驚叫聲一片,亂做一團。
扶著山石站起,偷偷探看,卻見方才好好的賞梅宴,如今像是被狂風刮過,桌上的東西劈裡啪啦滾落地上,有幾支挺粗的梅花枝條也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