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趕緊脫幾件。”許元勝急忙幫年輕考生脫掉外衣,然後喂了一些涼茶,過了一會後,後者很快慘白的臉色紅潤了少許。
“多謝恩公。”年輕考生急忙爬起來,直接跪在地上向許元勝磕頭。
尋常行個拱手禮,是大勝王朝的常見禮節。
不是朝拜,祭祀,婚禮以及地位懸殊過大的情況下,是不用跪拜禮的。
特彆能參加秋闈的讀書人,地位還是挺高的。
“快起來吧,不用如此大禮。”許元勝急忙要扶起他。
“若是不能參加這次的秋闈,我隻能以死謝過爹娘的養育之恩了,實在不忍再拖累他們。”那年輕考生擦著眼淚,堅持重重的磕了三個頭,這才起身。
稍後就整理了一下行李,拱了拱手才去排隊。
“遠勝兄,你這是?”一個差役不解道。
“秋闈舉仕。”許元勝拱了拱手,也過去繼續排隊。
“遠勝兄真是堅韌之輩!”
“命運不公,阻他當差,他卻能決然舉仕。”
兩個差役臉露敬佩。
很快隊伍秩序漸漸的恢複,經過剛剛這一遭,不少人都不約而同的解開了衣服領口,雖是有些儀態不端,但終究秋闈最是重要。
頂著太陽排了小半個時辰。
終於快到許元勝了。
突然一陣馬蹄聲響起,五個人跳下了馬,為首的人直奔貢院門口而來,餘下四人是他的護衛。
“許元勝是吧!”
“跟我走一趟!”
為首的人拿出一副畫像,很快找到了許元勝。
來人正是在兵部司為許元勝說話的中年幕僚,他叫張方平,跟隨薛濤從微末之際直至走出京城,出任青州府兵部司主官首席幕僚,備受薛濤信賴。
這次從青州府緊趕慢趕到青山縣,用了一日。
實在是青山縣太偏了,道路也不好走。
“這位大人,我還要科考。”許元勝看不透對方的身份,但感覺不簡單。
“不耽誤,從你決定科考也才五日的時間,這麼短的時間,考不考都無所謂。”張方平說道。
“這位大人,我其實準備很久了,還是有把握的。”許元勝拱了拱手,五天怎麼了,這個時代的科舉考的多是記憶力,隻要記得住,考個好名次不難。
這點他還是有自信的!
張方平揮了揮手,身後的四個護衛,直接一前一後堵住了他。
這個時候貢院的官員看到有情況,剛要帶人上前。
張方平拿出一個腰牌青州府兵部司六個字。
那官員拱了拱手就是退後了。
“走吧!”張方平背著手就直接離開了人群。
剛剛負責維持秩序的差役,看到這邊的情況,欲走過來的,卻被那個貢院的官員給攔著了。
許元勝深深一歎,左右看了看圍過來的四個護衛,打不過,命運不公啊,阻我當差,又攔我考公,還有沒有王法了啊。
他們到底是什麼人,難不成是徐朗的人,不過看對方的氣場以及連貢院官員看到腰牌都不敢上前,徐朗還調動不了這麼大的人物。
難道是兵部司的?
許元勝這個時候偷偷打量著四個護衛,皆是身材魁梧,虎口老繭很厚,明顯經常摸刀,卻又少了濃烈的殺伐之氣,應該是差而不是兵。
想到自己差役大考,不應該沒有評級。
難道是考的太好了?
所以上麵派人來加一輪麵試?要給自己加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