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界在外界劇烈的攻擊下顯得搖搖欲墜,風曦的注意力大半集中在上方,他飄蕩在半空中,周身的黑霧將他層層環繞,語氣陰冷。
“無知小兒,不過是具化身,也敢這麼囂張、”
話音剛落,他驀然長大雙眼,不敢置信的低頭:“你竟然能將我的魔息排擠出經脈?!”
景月衫麵部青筋根根暴起,渾身每一分靈氣都在與無孔不入的魔息做對抗,最終趁著風曦出神的間隙,將經脈內的魔息一舉排擠而出。
她雙目因用力過度而充滿了血絲,“沒什麼不可能的,你不過是道殘缺的神念,莫再擺魔君的款兒!”
景月衫說罷,反手抽出靈劍向周身縈繞的魔息擊去,蘊含淨化之意的劍意竟生生將風曦周身的魔息都斬滅大半。
憑他是什麼上古魔君,在此間天地法則之下,任是誰的修為都不得超過金丹期,蒼越仙君早已飛升他的化身還不是隻能是金丹期,更何況是早已身死萬年之久的風曦!
景月衫之前為他上古魔君的名頭所迷惑,腦子轉了幾道彎才想明白這個道理。
“放肆!無知小兒,竟如此不知好歹!”風曦驚怒交加,然而他僅剩的能量都消耗在構建這個結界將景月衫拉入其中了,結果現在結界內景月衫正一劍斬斷魔息,結界外還有人在發動猛烈的攻擊。
風曦再是上古魔君,然而畢竟已經身死,此時留下的不過一道殘存的神念,之前隱藏在重重魔息中還可利用殘餘的威壓虛張聲勢,現在外麵的結界即將被打破,裡麵的魔息又即將被斬殺殆儘,他一時左支右絀很快就支撐不下去了,隻能放放狠話讓景月衫適可而止。
景月衫朗聲回應:“魔君此言差矣,若是正大光明的傳我道統,晚輩自該感激涕零,然而魔君非要強求,晚輩也隻能拚死一搏了。”
說著,她朝空中的風曦發出狠厲一擊,大片魔息再次被擊散,風曦的身形也險些維持不住,他的麵容散成一團黑霧又再次聚攏,看向景月衫的眼神宛若蘊含了萬年怨念的枯井。
景月衫不為所動,這勞什子魔族傳承要是真那麼流弊,他風曦至於被困死在大陣之中嗎?!魔族早已銷聲匿跡了數萬年,為何偏偏要她這個正兒八經的正派修士來為魔族一血前恨?
分明是瞎貓碰上死耗子,逮到一個是一個,她可不做這冤大頭。
結界的崩潰速度快的出乎意料,沒過多久大殿的屋簷便散成了一團黑霧,此間結界馬上就要崩潰。
兩麵夾擊之下,風曦的身形再也維持不了那麼瓷實了,他忽而散成一團黑霧忽而凝結成人形,看著景月衫麵容陰沉。
“既如此,便宜你了。”
說罷他化為一團烏黑的利刃直直的劈向景月衫的神府。
景月衫悚然一驚,提劍想擋,然而這道利刃速度極快的沒入她的神府,瞬間消逝不見。
那一刹那,景月衫的意識仿若漂浮在半空中,麵前站著的是神態平和的風曦魔君。
景月衫瞳孔微縮,他竟然鑽進了她的神府!
風曦揮手製止了她要攻擊的動作,“你無需如此小心,我有些話要囑托你,說完就要消散了。”
他此刻身處她的神府之中,隻要她一個動念便可將他絞殺,景月衫緩緩放鬆了身心,問:“魔君這是何意?”
風曦閉了閉眼睛,極力忍耐情緒,“你既不願廢棄以往的修為,我便將魔族的心法都傳授於你,望你日後能飛升上界,為我魔族爭取一條通天之道。”
他既然好聲好氣的說話,景月衫也能好聲好氣的回絕:“晚輩多謝魔君厚愛,然而非晚輩推脫,晚輩資質愚鈍,自己飛升的可能性都不大,如何再幫魔族溝通上界的通道?況且修仙界早已尋不到魔族的蹤跡,晚輩怕是有心無力。”
風曦表情不變,“便以你成功飛升為約定前提條件,若無法飛升,權當本尊贈你一場機緣。若成功飛升,勿忘今日之約。”
以一個未必會實現的空頭支票,來換取眼前的機緣,這筆交易景月衫隻思索了片刻便覺得可行。
她躬身下拜:“好,晚輩多謝魔君恩惠。”
她方才還那般抗拒,此刻卻接受的飛快,風曦挑眉:“那幫正派弟子各個視魔修為洪水猛獸,你倒是有眼光,知曉我魔族心法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