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寧國在凡人國度算是個大國,王城看起來也相當繁華,即使夜色已深,大街上依舊人流如織熙熙攘攘。
景月衫站在高空之中,俯視著下麵喧鬨的王城,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她心中不確定,轉頭看向一旁的蒼越,“仙君可發現了什麼不妥?”
正事在前,蒼越還是很靠譜的,他手指輕動,在半空中緩緩遊走滑動,金色的符文在空中成形。
“去!”
隨著蒼越的一聲輕喝,金色靈符往下麵的王城疾衝而去,卻在隱隱觸碰到屋簷時撞到了一層看不見的屏障之上。
剛剛成型的靈符頓時分散成無數金色的光點,朝著四麵八方揮灑而下,那層透明的屏障也逐漸現了行跡,警示無數條黑氣織成的密網,將整座王城都籠罩其下。
更令人驚駭的是,那層密密麻麻的黑網延伸出萬千黑絲,另一端深深的紮在下方每一個百姓身上,將他們的生命力緩緩吸收。
景月衫倒吸一口冷氣,“魔族的手筆。”
不管是修仙修魔,隻要正兒八經的修煉,都是令人稱道的好修士。
然而就像不管在哪裡都有品行不佳的人一樣,魔修自然也有喪儘天良的修士,並且概率比正道高了好幾倍。
魔功霸道極易影響心性,因此心性不佳者修煉時多追求捷徑以增加自身實力,那就少不了乾一些傷天害理的醜事,魔修的風評一直好不起來,萬年後的今天甚至已經徹底成了人人得兒誅之的大反派。
麵前的黑網正是魔修擷取凡人性命來強化自身的非常規手段,瞧著還挺溫吞的。黑絲隻是緩緩吸收城內百姓的生命力,沒有一下子全吸乾了,可見做出此時的魔修還保有一絲人性。
然而再是溫吞,畢竟是強奪他人生命力的齷齪手段,此處靠近歸元宗管轄區,景月衫既然見了就不能不管。
更何況她還要探明魔修重現修仙界的真相。
被捆成粽子的黑衣男子在清心靈符的刺激下已然恢複了神智,此時正在大放厥詞。
“你們是誰?快放我了。”
“我乃隆寧國信王,師從祺福道君,你們這樣對我,我師父不會放過你們!”
“你……唔……”
他話還沒說完,嘴巴就被一張靈符堵的嚴嚴實實。
蒼越語帶厭惡,“話真多。”
說著他劃開男子的眉心,逼出了一滴眉心血,然後手托著那滴血,朝著景月衫的方向走了兩步。
清冽的氣息瞬間襲來,蒼越那張俊美如畫的麵龐驟然在眼前放大,景月衫呼吸一窒,情不自禁的想往後退。
衣袖被緊緊拉住,叫她無法自如的往後躲避,那力道不緊不鬆,恰恰好是可以阻止她往後退,用力掙紮又可以掙開的力道。
景月衫心臟砰砰砰的亂跳,理智告訴自己要趕緊掙脫,然而不知道怎麼了她竟呆呆的定在了原地,眼睜睜的看著那張俊臉離她越來越近。
明月高懸空中,皎潔的月光溫柔的灑下,光亮從蒼越高聳的鼻尖滑過,在另一邊的側臉上投下一片陰影,越發顯得他風華萬千。
兩人之間的距離驀然變得很近,彼此的呼吸隱約可聞,景月衫情不自禁的吞了下口水,內心暗罵,當真是美色誤人。
她原先麵對容貌平平的青桐還能不假辭色,怎麼見到了大帥比的原本麵目就給迷得失了魂。
難道自己當真就是那麼膚淺的一個人嗎?
景月衫差點對自己絕望了,她賭氣般伸手想扯開蒼越攥住她衣袖的手,下一秒卻被一雙微涼的手攥住手腕。
她心中一驚,下意識想抽回手,卻被牢牢的攥住,是一種不容反抗的力道,她怎麼也掙不脫。
蒼越清冽的眼睛中透著一絲戲謔,他就那樣湊在她麵前,半晌沒有說話。
“仙君,你這是何意?”景月衫心中驚疑未定,她自問之前已經與他說的夠清楚了,他也當著眾人的麵說了不會強迫她,現在就要食言?
蒼越仙君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不至於那麼言而無信吧。
景月衫心中掀起波濤駭浪,認真考慮了現在拔劍跟丫拚了的成功率。
那自然是毫無勝算的,這裡可不是潼寧淵秘境,麵前也不隻是一具身外化身,蒼越以真身下降,即使受到天地法則的壓製,其實力也相當於渡劫期大佬。
蒼越像是不滿她的反抗,攥著他的手往自己這邊帶,隻把景月衫拉的一個踉蹌,險些撲倒在他懷裡。
“彆動。”
她趕緊穩住身形,義正言辭的道:“仙君請自重!”
蒼越垂眸看她,嘴角咧了起來:“你以為我要乾什麼?”
景月衫憋氣,反正不是乾什麼好事!
“仙君之前親自承諾不會強迫我,怎麼這就要毀約?”
蒼越臉上露出了一抹不明意味的笑,緩緩道:“不過是需要你運轉魔功將他眉心血中的魔氣引出來,你想到哪裡去了?”
景月衫滿臉漲紅,內心一時羞憤交加,狠狠的瞪了蒼越一眼。
簡直有毛病,有事早點說啊,搞得那麼曖昧能不多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