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月衫就近找了個小城鎮,租了個小院子,帶著蒼越和陣靈暫時安頓了下來。
這個小城鎮非常偏僻,裡麵的建築跟凡人國度也沒什麼兩樣了,居住在其中大部分都是修為低微的修士或者凡人。
剛住進來時,鄰居大姐熱情的過來詢問可有什麼要幫忙的,還將城內購買家什較為劃算的店麵一一告知。
景月衫感受到一股濃濃的煙火氣息和人情味,這是在修仙界很難感受到的。
院中有一顆與清靈峰上相似的繁茂的花樹,隻不過魔界不喜歡太清新淡雅的顏色,這棵花束開的花朵是鮮豔的紅色,此時正是花開時節,綻放了滿樹火紅的花朵。
清風徐來,落下片片鮮豔的花瓣,如夢似幻。
景月衫很喜歡這個小院子,老是想到前世自己貸款買的小蝸居,現在的院子雖然小點,但是比空曠清冷的清靈峰更有家的感覺,她還興致勃勃的買了很多小物件來裝置打扮。
蒼越一如既往的坐在花樹下,安靜的看著景月衫忙上忙下,他本想過去幫忙,卻被景月衫推了回來。
“我想自己布置。”她眼睛亮晶晶的道。
蒼越不明白她為何麼喜歡這麼個普普通通的小院子,但既然她喜歡,他就願意陪她一直住下去。
景月衫忙前忙後將小屋子收拾了出來,滿意的坐在蒼越對麵,猛灌了一壺靈茶。
蒼越在一旁看她,“忙完了?”
景月衫點點頭,興奮的問,“你覺得怎麼樣?”
蒼越看著麵前的小屋子,他自小就沒住過麼小的地方,怎麼看怎麼彆扭,好半晌才誇了一句,“很好。”
這句誇讚敷衍的太明顯了,景月衫衝他翻了個白眼,小聲嘀咕,“真不懂欣賞。”
蒼越皺了皺眉,以為她就喜歡自己布置屋子,隨口道,“我的仙宮很大,以後隨你布置。”
這話一出,他自己先愣住了,怎麼不知不覺說了這話,難道還要再被當麵拒絕一次?蒼越有些緊張的看向景月衫。
景月衫喝茶的動作微頓,沉默了。
蒼越的心陣陣下沉,心裡甚至有些挫敗,縱使他努力了麼久,在景月衫清醒的時候,依然得不到一句準話。
他頓時自暴自棄了起來,既然清醒時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就拉著她一起沉淪吧。
蒼越捂著胸口就是一陣咳嗽,氣息頓時虛浮了幾分。
“你怎麼了?”景月衫連忙關切的問。
蒼越聲音沙啞,“魔氣又開始不聽話了。”說著他深深看了景月衫一眼。
景月衫頓時耳根通紅,他暗示的也太明顯了吧。
還未等她反應過來,下一秒她便眼前一花,被扔到了剛剛鋪好的床榻上。
“唔……”
景月衫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被欺身上前的蒼越用嘴巴堵住了。
層層床幔緩緩落下,將糾纏在一起的兩人遮擋的嚴嚴實實,隻餘隱隱綽綽的聲響傳出,叫人浮想聯翩。
景月衫仿若離了水的魚,感覺快要不能呼吸。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今日的蒼越動作格外的大力,毫無以往的耐心細致,宛若狂風一般將她的理智席卷殆儘。
神思恍惚間,耳邊仿若聽到了蒼越的聲音,他到底說了什麼景月衫已經聽不太清了,感官上的刺激令她神魂都在顫栗,嘴裡無意識的全部說好……
……
蒼越看著沉沉睡去的景月衫沉默不語,內心也頗為困惑,她在迷情時刻明明答應的好好的,怎麼一清醒了就翻臉不認賬呢?
這個問題暫時得不到解答了,蒼越心裡憋著股氣,便一直糾纏著她,恨不得讓她成天沒有清醒的時刻。
這樣荒誕的日子沒過幾天,景月衫就要撐不住了,還能不能讓人喘口氣了,要不是修仙人士身體素質好,她懷疑自己都能死在榻上。
與景月衫手腳發軟相比,蒼越好似吃了十全大補丸,叫個神采奕奕,頭發絲都透露著饜足。
陣靈在一旁誇讚,“不錯,這些天沒白乾,已經將魔氣融合的差不多了。”
景月衫氣虛腿軟,她整個人都快廢了,這要是還不行,乾脆殺了她算了。
陣靈繼續在一旁叭叭:“我看他氣息凝實,你再加把勁,再過兩天應該就能徹底將魔氣融合了。”
這話不知道對誰說的,景月衫和蒼越都有些尷尬了起來,兩人沉默的麵對麵坐在院中,場麵一時間安靜下來。
微風徐徐吹過,滿樹的鮮花晃動起來,往下落了一地的花瓣雨,為兩人之間的氣氛徒添了幾分曖昧。
眼見著蒼越的眼神又不對勁,景月衫大驚失色,趕忙喊停,“今兒不是剛結束……”
蒼越眼神越來越不對勁,就在景月衫以為一會又要死去活來時,院外的禁製突然被人敲響。
景月衫鬆了口氣,問都沒問一聲就將禁製打開了。
蒼越眼神一暗,不滿的看了她一眼,察覺到有外人的氣息後立馬變得正經起來。
一個衣著樸素的大姐走了進來,邊走邊扯著大嗓門道:“我是你們隔壁鄰居,瞧見你們好幾日沒出門了,沒出啥事吧?”
他們暫居的小城鎮中低階修士和凡人居多,人與人的相處少了修仙界中拒人於千裡的冷漠,反而多了絲人情味。
從前景月衫沒覺得人與人保持一定的距離有什麼不好,然而此刻卻感覺有人來拜訪真好!
她語氣都熱情了很多,“勞大姐關心了,我們沒事,就是在家閉關了。”
大姐愣了一下,直白的問:“閉什麼關?”
景月衫愣住,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眼前的大姐不過剛剛引氣入體,基本上與凡人無異。
凡人短暫的一生不過數十載,若是住的閉塞些,確實不懂何為閉關。
隻不過這也側麵反應了魔界修煉的落後,這個小城鎮離魔主府不算遠了,住在城內的居民竟然都不知閉關為何物,可見城中高階修士的稀少。
景月衫笑著換了種說,“我倆不愛出門湊熱鬨,喜歡在家待著。”
大姐看了看端坐在花樹下一臉正經的蒼越,又看看麵前笑顏如花的景月衫,眼神中透露著了然。
“你們剛成親吧?”大姐笑著用大家都懂的語氣說:“大姐也是從年輕時過來的,都懂。”
說著笑嘻嘻的將手裡的竹籃子往景月衫手裡塞,“家裡剛做的糖餜,給你們送來點,快趁熱吃吧。”
熱情的大姐拿出一個糖餜,“你先嘗嘗,可香了。”
景月衫神識細細探過後,才緩緩接了過來,“我就卻之不恭了。”
說著她咬了一大口,香甜的滋味在口腔中爆開,她一邊吃一邊誇讚,“大姐手藝真好。”
大姐聽了眼睛亮晶晶的,“你喜歡我以後做了都給你送來點,大家鄰裡鄰居住著,相處好了跟親人沒差。”
說著她又拿了一塊糖餜塞到蒼越手中,“你也吃。”
蒼越是從來沒接觸麼熱情的人,一時間愣在當場。
“你害羞什麼,快吃啊,你娘子都說好吃。”大姐在一旁笑道。
蒼越看了景月衫一眼,慢騰騰的咬了一口手中的糖餜,半晌沒有說話。
“你夫君長得真俊,就是人太內向了。”
景月衫心裡暗笑,他可不是內向,說話氣死人的時候多了去了。
鄰居大姐這般熱情,景月衫也不好平白占她便宜,掏出了一壺靈液塞到大姐手裡,“怎麼好白拿大姐的東西,這些小玩意大姐收著吧。”
大姐連忙推脫,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阻攔住,一路迷迷糊糊的被景月衫說說笑笑著送出了門。
送走了鄰居大姐,景月衫心中的愉悅簡直要掛在臉上。她覺得自己還是凡人心態,來了這個世界麼久還是沒習慣當一個高高在上的修士。
蒼越不解,“你怎麼麼高興?”不過是個普通的糖餜,她還拿了靈液去換。
景月衫歎息,“你怎麼會懂呢?”
蒼越這般從出生就高高在上的人,怎會理解人間煙火對人心的撫慰呢?
就像他不明白她為何喜歡這間小小的院落勝過他上界的仙宮一樣,即使揉碎了說得再清楚,他該不理解還是不理解。
蒼越的眸色又沉了下來,他討厭看到這樣的景月衫,總覺得這樣她的心與自己隔的好遠好遠,任他如何努力也無讓景月衫徹底將心交給他。
清醒的景月衫太不可愛了,蒼越更愛眼神迷醉的她。
察覺出一絲不對勁的景月衫神色一變,“你不要過來……”
她話還沒說完,人已經陷進了柔軟的床榻之中,然後就是一輪又一輪的死去活來。
尼瑪!
景月衫掙紮著喘.息,隻覺這段時間把這輩子的敦倫之事全都做完了。
也罷,他留下下界的時間不多了,就當抓緊時間及時行樂吧。
作者有話要說:景月衫:馬上就要始亂終棄了,我真舍不得!/(ㄒo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