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嬌嬌輕呼一聲,蹙了眉頭。
“他說要在咱家吃飯,還說想吃醬菜。”
“為何如此?”
“外頭似有傳聞,說他這趟來鎮裡,是為了解鄉風民俗。”
難道他日日在遊廊飲宴也是為這個?
嬌嬌於自家時,年齡尚小。歲月遙遙,許多記憶已模糊不堪。在宋家又成日待在宅院裡,並不知商賈人家如何讓子弟體察鄉風民俗。
心內猶疑,難道是自己會錯了意,誤會了謝亭?
何姑母那邊本做好了飯菜,隻是謝亭來得巧。未及上桌,便趕去招待他了。
現做許多菜恐來不及,便換了碗碟,熱了熱成菜。又多添了兩個,再將醬菜切了一碟,另做了幾個梅菜餅。
灶上雜音甚多,菜色又趕得急。嬌嬌忍著猶疑幫忙,未再開口。
很快得了一桌菜。嬌嬌幫完忙,便告辭回屋了。
鄉風不禁男女共席。可何姑母念及侄女兒正當嫁齡,謝亭又是青年男子。且來意尚未摸清,並不讓嬌嬌留下。
隻勻了一碟菜給侄女送去,自個又轉回去,端著飯菜往正屋去。
正屋。
謝亭看著嬌嬌回了自己屋,何姑母送了飯菜過去,很有些不快。不好說什麼,隻皺了眉。
見何姑母又從廚房出來,端著飯菜往正屋來。忙放下簾子一角,回原位端端正正坐著,給自己又添了杯茶。
何姑母掀了簾子進來,放下飯菜。隻看著謝亭吃飯,自己並不吃。
謝亭少有讓彆人的經驗,也從未有過這般境遇。勉強在何姑母的注視下吃完一頓飯,便告辭走了。
雖梅菜餅確實十分好吃,可他為挨時間,喝多了茶……
裘三在府裡侯謝亭多時,聞得他回來,便一路往大門迎出去。
“如何?”
“等一下”,謝亭說完這話,便往淨房跑去。
心裡惱,嫌身上大裳沉重,竟直接扯了扔在雪地裡。裘三看得呆了,趕著去撿了那大裳抱著。
大約一盞茶的功夫,謝亭便出來了,很是長呼了口氣。裘三抱著大裳侯在淨房門外:“賢弟這是?”
謝亭上完恭房,心態平穩了許多:“隻成了一半兒,她讓我進去了。卻沒讓我和她侄女兒一塊吃飯。”
裘三撓了撓頭,皺著眉:“書裡說,能打動嶽娘便成了一半。賢弟這身打扮和風儀都沒錯。”
“莫不是……”
像有什麼靈光一現,裘三皺著的眉頭瞬時展開了:“怎麼竟忘了這個,莫不是她們久彆重逢,並不著急議親。哎,賢弟快隨我來。”
謝亭沒穿大裳,站在外頭有些冷。裘三拉他,便跟著進了屋。
二人一邊一個,在太師椅上坐下,謝家家仆端了茶上來。
謝亭方才在何姑母家喝了不少茶水,再見茶水很有些反胃。裘三窺著他的神色,支使下人:“去,給你家公子換盞薑茶上來。”
他在謝府住了好些日子,使喚起謝宅下人毫無負擔。
小廝換了薑茶上來,裘三親去添了個手爐給謝亭。看著謝亭喝了兩口薑茶,才又開口:“是我算漏了,她家竟真像是個不慕榮華的清正人家。”
看著謝亭皺了眉,忙又道:“賢弟莫急,對付這樣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