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菱見她初時不收,聽了那話後卻又收下,頗為好奇:“是什麼人給姐姐送的東西,姐姐竟不肯收?”
“咱們屋裡說。”
二人進了嬌嬌所住東廂。
嬌嬌打開包裹,細看竹匣。單層小匣,隻一尺來寬。雖為竹木所製,觸感卻如玉般光滑溫潤。
難怪曾有名句“紅藕香殘玉簟秋”。①
匣上並未雕花,亦未有題字。隻在一周鏤刻出寸寸竹節,以作裝飾。
取匣口掛著的鑰匙一轉,開了匣子。裡頭是個草繩係著的油紙包。解開草繩,裡頭是一包杏脯。
嬌嬌又是驚訝,又是好笑。千裡迢迢送這個,大約比買櫝還珠差不了多少?
采菱十分好奇,強自按捺著暫未發問。
嬌嬌卻看向她:“菱兒,你愛吃這個。他既這麼說,你便拿去和旁人分著吃吧。”
說完便將草繩重新係好,將油紙包遞給采菱。
采菱十分疑惑,接過那紙包:“是不是這送東西的人,有什麼對不住姐姐的地方?”
嬌嬌沒想到她會如此發問,呆了片刻:“不是,若說對不住,大概是我對不住他些。先彆告訴姑母,我想好了再和你說。”
采菱頭一回得她如此囑咐,雖疑惑不解,卻還是應了。
謝府,一個幫閒趕著跑進了正堂。
“不好了,不好了!”
裘三正和謝亭一邊一個坐在太師椅上品茶。
“怎麼了?”謝亭一驚,放下茶盞,站了起來。
那幫閒是謝亭派去盯著何姑母一家的,跑得太快,一時有些說不出話。
謝亭有些著急:“難道她家院子著火了?”
那幫閒聞得這句,倒是很快回過神來:“不是,不是。是有人給他家送東西。”
“這有什麼?廊上的人已來報過了,是個商行。如今,誰家還沒托商行采買過東西?”裘三放下茶杯,打了個哈欠。
“東西是送給何姑娘的,還是打蜀中來的。”那幫閒說完這句,裘三也站了起來:“何姑娘如何認得蜀中的人?”
“不止呢,我靠在牆角,偷聽了那郵差帶的話。那送東西的人說,送東西是他的心意,何姑娘收不收都成。”
那幫閒緩過些後,便將要緊的撿了些,跟竹筒倒豆子似的,一氣兒說了出來。
“可還有什麼?”這回是謝亭發問。
那幫閒稍做回憶:“還有封信,何姑娘拆開看了看,又放了回去。本沒要收那東西,郵差卻放下就走了。”
謝亭聞得這個,不甚著急了。裘三卻皺了眉:“你再去看著,晚上回來,謝公子自有打賞。“
那幫閒應了去了。
裘三看著謝亭開口:“謝兄,此事並不尋常,還需再往書房商議一二。”
謝亭應了,二人轉入謝亭所居內院書房。
裘三從書架上拿了本話本給謝亭:“何姑娘從前是在京城當差,照理說於蜀中應無故人。那郵差這般帶話,送信之人恐非女子。蜀中多書院,萬一是個書生可就不妙了。”
謝亭亦知蜀中多書院。
早些年,族中曾有叔伯想送他過去,他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