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喝的還不少。”
提起酒字,池淼忽然想起了那一夜喝醉酒的她,纏著她扒拉到了床上,似乎特彆急於獻身,
她惡劣的笑道:“時影後不是知道喝醉酒的感覺嗎?畢竟昨天才剛剛醉過,酒後亂性的把戲玩的真是好,我差點都把持不住了。”
她說差一點。
時泠直接忽略掉了那些冷嘲熱諷的話,精準的捕捉了那三個字,差一點。
是不是她再主動一點,她就成功了。
其實在從池柳口中聽到那些話之後,她心中便已經隱隱有了決定。
沒有情又怎麼樣?不會愛人又怎麼樣?
她可以愛她。
她可以靠近她,她的身體是熱的,她的手是熱的,心是熱的,她可以趴在她的懷裡溫暖她。
無論怎樣,隻要能夠接近她,總比被她拒於千裡之外的好,還有什麼比現在情況更糟的嗎?
被池淼睡了算羞辱嗎?
可這是她渴望的,她從來都沒有排斥過她,魚水之歡本就是人之本性。
她是人魚,淼淼就是她喜歡的水。
想到池淼之前愛說她的以色上位,這也未嘗不可,沒錯,她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時泠眼中閃過一絲偏執,故意壓低了嗓音說:“淼淼,我可以去找你嗎?”
這話聽在池淼耳朵裡,自動演變成了,我可以送上門去讓你睡嗎?
池淼亮了一下,腦子仿佛煙花炸開一般霧蒙蒙的,她想要抓住一點什麼,腦中卻都是一團漿糊。
她脫口而出,“我可以不用負責嗎?”
說完兩人都沉默了。
時泠低估了池淼的絕情,她想到了自己和池淼的曾經,發情期的她起碼還和池淼搞了個契約戀人,而池淼做的比她更絕,兩個人還沒睡就提出了可以不負責嗎?
可以嗎?
她當然說想說不可以。
“睡了不能留在她身邊,那不是白睡了。”
長久的沉默,讓池淼的理智回籠,她覺得有些尷尬,“抱歉,我喝多了,剛才失言了,時影後時間不早了,先這樣吧。”
她說著就要掛斷電話。那邊的時泠來不及思考,脫口而出,“你家住哪?”
池淼沒說話。
她下意識拿出手機看了看通話時間,16分23秒,腕表還一直在轉動,她確實在打電話,不是在做夢。
嗬嗬。
這位時影後真的是傳說中娛樂圈的高嶺之花嗎?她怎麼覺得比誰都浪,她都快要招架不住了。
怕她反悔,那邊還在急切的問,“你家在哪?我去找你。”
或許是真的醉了,或許是夜色太美,又或許是太過寂寞,更或者是她可能便是如此想的。
池淼嗬嗬笑了笑,拉低了聲音告訴了她地址,然後掛了電話。
這一切像一場夢,她放縱了自己,好像有什麼東西變了?
她不喜歡時泠,可想睡她,這該死的矛盾。
池淼忽然有些後悔了,或許不該讓她來的。
她躺到了躺椅上,自暴自棄的想,算了來了就睡,不來就自己睡,人生短短幾十年,想那麼多乾嘛,怎麼舒服怎麼來。
風輕輕吹來,讓她顯得越發乏累,忍不住打起了瞌睡。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機再次響了起來,迷迷糊糊的接起來,就聽到那邊傳來了時泠的聲音。
“淼淼,我到你家了。”
池淼一下坐了起來,風吹來讓她的酒醒了幾分,她起,一步一步下著樓梯,理智慢慢回籠。
她剛接了時泠的電話,還和她說了地址,而她真的來了。
給她睡。
這一切,怎麼這麼像冷幽默笑話。
池淼緩步走到門前停住,長長的呼吸了幾口,再打開門。
門外,時泠立於月光下,穿了一件白色的風衣,裡麵搭了一件黑色的長裙,聘婷而立。
她的五官也是冷淡的,濃密的頭發披在胸前,微微打著卷,似乎還有些香味,淡淡的海雲沐浴露的味道。
池淼下意識的嗅了嗅,問:“你剛洗完澡。”
時泠愣了一下說,“沒有,或許是海鹽的味道。”
池淼沒再說話,就這麼站在門旁邊打量著她。“你來乾什麼?”
她明知故問,
時泠有些羞惱,她不想回答這些問題,做歸做,但是讓她說出口,她有些羞於西恥。
於是她嗔怒地瞪了池淼一眼,轉身就想往裡走,到了這一步,她總不可能再將她趕出去。
可池淼偏偏往前一步擋住了她的腳步,時泠堪堪停住了腳步,差點一頭栽進她懷裡。
鼻尖蹭著她的鎖骨,可以感覺到淡淡的微熱,時泠瞬間覺得有些惋惜,她應該多走一步,直接倒進她懷裡。
可惜就差一點點。
時泠感受到池淼的呼吸分散在她的耳邊,側臉看去,月光在她豔麗立體的五官下打下淡淡的剪影。
池淼又問了一遍,“你來乾什麼?”
人魚臉紅了。
她仰頭看她,麵色瑩白如玉,帶著被羞辱之後帶來的窘迫。
她看起來似乎很不高興,可又不敢發作,有種委屈的信任,她好像很愛這個表情。
於是池淼又問了一遍,“你來乾什麼?”
事不過三。
時泠咬住唇,黑黑的瞳孔裡冒出了簇簇的火苗,她猛地往池淼懷裡撞去,蹭過她的鎖骨搭在了她的脖頸處,輕輕的咬了一口。
“給你睡,我來給你睡,你滿意了吧?”
池淼冷嗤一聲,脖子有些痛,她下意識的伸手去摸。
見血了。
池淼有些惱怒,“你敢咬我。”
時泠愣住,忍不住感覺到了一股委屈,她隻是輕輕的咬了她一下而已。
曾經的池淼為了不讓她在發、情期傷害到自己,不知道被她的利刃捅過多少次,可她還是會喊著時姐姐,不要讓她傷害自己。
可她現在隻是輕輕的咬了她一下而已,她就這麼生氣,時泠眼眶通紅。
不一樣了,早就不一樣了。
可她還是難受的不行,她看不到回應的希望,剛才的勇氣似乎在那一句話之後徹底用完了。
她垂著頭,不說話。
咬人還有理了。
池淼倒是沒再難為她,拉著她的胳膊往樓上走,走到一半似乎又想起什麼,折回去又拿了一瓶紅酒,然後拽著她到了頂樓。
風吹過的時候又醒了一下,似乎再醉一些會更好,池淼抬頭看到了星空的月亮,淡淡的光輝灑到了麵前的女人身上。
她身上的清冷又減了幾分。
她忽然覺得,這畫麵很適合與人魚躺在海邊賞月,看上去就像一幅畫。
於是她打開了紅酒坐回了躺椅上,像古代的恩客,招手,“你變成人魚給我看看。”
時泠站在月光下,背著池淼,拉開了自己的拉鏈,脫下了衣服。
光潔的背在月光下閃著光輝。
“噗通——”
她進入了水中,淡藍色魚尾在水中擺動了一下。時泠轉過身,甩了一下自己的頭發,撐著下巴看池淼,帶著一種欲拒還休的感覺。
池淼晃著手中的紅酒抿了一口,說:“時影後,你到底想從我這兒得到什麼呢?”
我想要你的愛。
時泠心裡默念著。
可她知道不能說出口,說出口換來的不過是無儘的嘲笑,或許惱羞成怒的被趕出門。
她看著池淼輕聲說:“我想和你睡,淼淼。”
“那麼我們約法三章,你要知道我的要求,我們兩人隻是床伴,不能對外公布關係,關係可以隨時解除。
時泠瞬間白了臉,她笑著笑著忽然哭了,那種無聲的哭泣輕輕的抖動著肩膀,垂著眸似乎感覺到丟臉。
她想到了之前似乎也是這麼說的,我們隻是協議戀人,不能公開,節目結束關係就結束。
這是報應嗎?
時泠甚至把唇咬出了鮮血,她趴在泳池的邊緣,肩膀一抽一抽的,好不可憐。
池淼起身端著紅酒走到浴池邊,捏著她的下巴說:“覺得委屈了,沒關係,你隨時可以走。”
說完這話,她便起身轉身想走,時泠猛的伸出胳膊,將她拉進了泳池。
撲通一聲,池淼猛的摔進了時泠的懷裡。
為了在池裡站穩,時泠已經變成了雙腿,她閉了閉眼再睜開,堅定得說:“我答應,淼淼,我什麼都答應你。”
說完她主動吻上了池淼的唇,月光照耀下兩人身體緊緊的貼著,池淼很快反客為主,將她壓到了泳池邊。
兩人從水裡到了岸上,一路糾纏著到床上。
事後池淼躺到床上,說不清自己怎麼個想法,好像找到了人生新的樂趣,她喜歡時泠的身體,也喜歡看她哭。
心裡的糾結似乎在這一刻得到了平衡,當時泠在她懷裡哭的時候,她並不抗拒她的靠近。
越想,好像越變態了。
池淼低笑一聲,“時影後,你可以走了。”
床上,背對著她的時泠瞬間身體僵硬,臉色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這一刻,她甚至不敢回頭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