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44章(2 / 2)

整個人顯得莊重靚麗,這才是那朵盛開在頂峰之巔的高嶺之花。

池淼找來傭人給時泠化妝,自己依在門邊,等著時泠時候然後一起出發。

無聊之餘,竟打量起了時泠的妝容。

在之前,時泠的美是令自己瘋狂又厭惡的,可如今,她看向時泠的目光多了一些欣賞。

一張好看的臉確實令人賞心悅目。

更能忽略一些其它的,比如蠢到接連被騙,傻兮兮的弄傷自己獲得關注,暗戳戳的吃醋搞小動作。

時泠化好了妝,一旁的化妝師不住感慨。

“時小姐,你實在是太美了。”

時泠莞爾一笑,站起身來到了池淼麵前,轉了一個身。

“怎麼樣,好看嗎?這樣去梁文琪那兒應該不會給你丟臉吧?”

池淼麵不露色,微微頷首。

“還行,這樣一身裝扮跟著我出去,不會讓我覺得丟人。”

雖然沒等來一聲誇獎,可聽到池淼這樣說時泠依舊心花怒放。

池淼打量著時泠,總覺得少了些什麼。忽然靈光一閃,走進了自己的房間,打開了塵封已久的首飾盒,從裡麵取出了珍珠項鏈。

走到時泠的麵前,把項鏈給時泠戴上。

兩個人的距離拉近,就連呼吸都能打到彼此的臉上,時泠身體一僵,呼吸一滯,瞪大了雙眼看著池淼,不自覺的吞咽了一下。

而池淼並沒有注意,心底裡也沒有一絲異樣,隻是專心的給她戴著項鏈,肌膚接觸,一種彆樣的暖意從時泠心底升起。

池淼看著時泠,頻頻點頭,像是在欣賞自己畫龍點睛的作品。

“果然人魚還是要陪珍珠。”

有了珍珠的點綴,時泠白皙的天鵝頸顯得更為誘人,見她笑靨如花,驚豔莫過如此。

到了彆墅外,池淼故意牽著時泠走進了進去,一看到穿著如此華麗的兩人舉止如此親昵,梁文琪先一愣。

在她的認知裡,兩人如今開始形同陌路才對,為何關係還是如此親密?

她不理解。

她輕笑一聲,有些陰陽怪氣的說道。

“不過就是一場家宴而已,這般打扮怕是隆重了些吧?”

池淼不卑不亢,微微挑眉反將一聲:“怎麼能說家宴呢,時泠不就是客人嗎?

再說了,我昨天是讓人過來傳話,說今晚想過來吃飯,可是到你的人來找我,說是按照貴賓的規格設計了一場宴席。

這樣一來,我不得好好的打扮一番,不然怎麼對得起三伯母的一番苦心呢?”

梁文琪頓時無言,她攥起了拳頭,惡狠狠的看著兩個打扮地風光無限的人,再一想到自己的女兒在房間裡虛弱頹喪,羸弱虛浮,一腔怒火更是燃燒的旺盛。

“五姐呢?怎麼不下來呢?”

池淼環視一周都沒有看到池柳的身影,她這次來最大的目標還是攻克池柳。

薑文琪就是千年的老狐狸,笑麵看人內裡藏刀,城府極深,若不是因為有池柳作為軟肋,就算是跟她耗死了,也什麼破綻都找不到。

池淼內心清楚,隻要池柳對比自己和她,區彆越大的,內心的反差也就越大。

到時候,梁文琪自然就坐不住陣。

正因如此,池淼需要想儘一切辦法來刺激現在的池柳,不過也不需要多困難,隻用看現在的她和時泠一眼就好了。

畢竟,沒有誰會希望在自己病弱不堪的時候,看到自己所仇視之人風光靚麗的出現在自己麵前。

“在樓上收拾呢,馬上下來。”

梁文琪沒好氣的回答道。

這時,派去找池驁的人回來了,見他一臉凝霜,步伐沉重地來到梁文琪麵前鞠了一躬,一副似有難言之隱的樣子,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這幅模樣急壞了梁文琪,也不顧現場的池淼和時泠,氣急敗壞的問道:“怎麼就你一個人來了?老爺子呢?”

那人頭垂的更低了,顫顫巍巍地開口:“老爺說,您的心意他心領了,但是老爺身體不舒服,就不過來了,讓您跟七小姐好好聊,還說……還說……”

越到後麵,就越沒底氣,這讓梁文琪很是著急。

“還說了什麼!”

那人咽了口口水:“還說,現在池七小姐是池家的家主,無論做什麼樣的決定都應該無條件無從,不管什麼樣的原因或事情,老爺都無條件的支持池小姐,也希望夫人不要違背新任家主。”

轟隆一聲,宛若晴天霹靂,震得梁文琪措手不及。

實在沒想到,池驁對池淼竟然如此偏愛,本來想著讓池驁出麵,到時候接著池驁打壓池淼讓他們母女倆出島,可萬萬沒有想到,池驁不但一心向著池淼,就連見麵求助的機會都不給自己。

池家不僅池淼一個孫女,難道池柳的命他可以視而不見嗎?

梁文琪攥緊拳頭,指甲陷入肉裡,都印出血跡。

“三伯母,怎麼了?”

池淼特意拱火,似笑非笑的看著梁文琪。

“沒什麼,我們幾個吃就行。”梁文琪假笑道。

時泠目光落在了梁文琪身上,想到時漫,她恨不得撕碎梁文琪,可她現在必須要忍住,畢竟,時候未到。

同樣的,看到時泠梁文琪心裡也有如萬火,池柳現在變成這個樣子,跟時泠的囚禁脫不了乾係,也不知道等會池柳下來看到時泠會怎麼樣。

想到這,梁文琪開始心疼自己的女兒,原本梁文琪是要拒絕池淼來吃飯的請求的,但是池柳一心要她同意,她不想池淼看她的笑話,哪怕現在病體羸弱,她也要跟個沒事人一樣才行,不然,她先前的苦都白吃了!

很快的,池柳從樓梯下來,

聽到動靜,池淼和時泠轉身一看,見池柳一身玫紅色仙女裙,臉上撲了好幾層粉來提自己的氣色,強行讓自己看起來元氣滿滿。

見女兒走來,梁文琪心疼的想要上前攙扶,可卻被池淼搶先一步攔截。

“五姐,你氣色看起來不錯啊,臉上的粉餅用的是什麼牌子的啊,推薦一下,我給時泠買。”

聽到時泠兩個字,池柳渾身一怔,想到之前被囚禁的那個山洞不由得恐慌,手泌出了汗。

“柳柳,過來這裡坐。”

說著,強行擠開池淼將池柳扶到自己身邊坐下,心疼的給池柳擦汗。

池淼給時泠夾菜,附到她身邊耳語。

“我們今天隻有一個任務,刺激池柳。”

時泠點了點頭。

池淼不懷好意的看著池柳,特意作出一副驚訝的樣子。

“五姐,你這是怎麼了?你之前不是特彆喜歡時姐姐的嗎,現在帶著時姐姐來看你,怎麼感覺你一點都不高興啊?”

池柳捏緊衣角,強行擠出一個微笑。你們開心就好了,多吃點。”

池淼不依不饒:“真是的,五姐的身體明明已經恢複的很好了,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呢?都是那個把你綁架的人,要不是被人綁架了,你也不至於成這個樣子。”

池柳呼吸一滯,胸口處傳來劇烈的疼痛,她捂住胸口不住的喘息著。

“柳柳!”

梁文琪慌了,放下手中的碗筷貼到池柳身邊,見她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心都要碎了。

她紅著眼眶,咬著牙,幾近乞求:“淼淼,你跟你五姐的關係最好了,你五姐現在這個樣子你看著肯定心疼對不對?你就大發慈悲,救救柳柳吧!”

池淼優雅的吃了一口肉,抬眼看著梁文琪:“三伯母,你這話什麼意思,我聽不懂?我又不是醫生,怎麼救五姐。”

“你!”

梁文琪怒從心中起,可她卻沒有本事反抗。

她可行的隻有陰招,可現在兩方光明正大的對峙,她明顯就是站下風的。

“三伯母,我也不是想看五姐在這難受,可那人不出來我也沒辦法,你儘快幫我們找到人,或許就能幫五姐積德。五姐的病說不定就好了呢,你說呢?”

揣著明白裝糊塗,這有什麼難的呢?

她倒是要看看,梁文琪能撐到什麼時候。

梁文琪咬緊唇瓣,好不容易張開嘴,卻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有借口。

還真沉得住氣。

池淼和時泠兩人有說有笑,池柳全身無力的倒在了地上,梁文琪心疼的扶起池柳。

“柳柳,你怎麼樣了?”

池柳忍著身體疼痛的筋攣。

“媽媽,我真的好痛,我快撐不下去了……我本來不想那麼輕易服輸的。

可是媽媽,我真的好難受,我真的快受不了了,我求你了,求求時泠給我輸血,救救我好不好?我真的受不了了!”

池柳崩潰大哭,先前的不甘示弱早就被病痛重擊的煙消雲散。

梁文琪咬著唇,點了點頭。“柳柳,你一定要堅持住。”

梁文琪再也沒了虛以委蛇的心情,看向池淼道:“淼淼,我求求你,救救你五姐吧,再這麼下去,她真的不行了!”

池柳咬著嘴唇,想要活下去的欲望高過了她原本的尊嚴,她淚眼婆娑的看著池淼不住的乞求。

“淼淼,算五姐求你了,我真的好痛,求求你讓時泠給我輸血吧,求求你……”

池淼眼底晦暗不明,“三伯母坐下說吧,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苛待你們呢。”

梁文琪扶著池柳坐下,如芒刺在背。

她緊咬著牙,儘可能的想要自己表現出來的放鬆一些,可池柳不斷發出來的嗚咽聲,漸漸的擊潰了她的神經。

坐到沙發上,看著對立而坐的池淼和時泠,她一字一頓,“說吧,到底要怎麼樣才肯救柳柳,放我們離開?”

池淼很自然地雙腿交疊,一副不痛不癢的模樣。

“三伯母,你既然都已經帶著五姐來這兒了,那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也沒有必要再各自打啞謎了。我知道我要找的人就是被你們給藏起來了,告訴我她在哪,否則我是不可能救人的。”

梁文琪咬緊牙關,額頭滲出了汗珠。

她早就知道池淼會說出這樣的話,可就算如此,自己也沒有做好十全的準備來應對。

“容我想想……”

聽到梁文琪這麼說,池柳心頭一痛,她不明白,自己都已經難受成這個樣子了,為什麼她的媽媽還要猶豫。

她再也受不了這蝕骨疼痛了。

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在梁文琪的目瞪口呆下,池柳爬到了池淼身邊,哀求道。

“淼淼,看在我們一起長大的份上,你就救救我吧,我求你了,我真的再也忍受不了這樣的疼痛了!”

池淼冷冷的看著她,眼裡滿是冰寒。

一旁的時泠冷笑一聲,微微彎腰,用食指挑起了池柳的下巴。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你當時想儘辦法謀害淼淼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今日會如此的狼狽?”

池柳驚慌失措,想到了之前被囚禁的日子,身上突然有一種螞蟻在爬的痛感。

她縮了縮脖子,哀求著。“玲姐姐,我們到底也相處了那麼些時日,我當初也確實是對你好的,為何要如此咄咄逼人?”

時泠眸光一冷,手上用力,池柳整張臉痛的扭曲。

“如果你一定要功過相抵的話,那我可以不計較你對我做過的種種,可是淼淼呢?

你對淼淼做了多少壞事,你自己心知肚明,不要覺得她失憶了,過去的一切就可以當做沒有發生!”

時泠的目光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刀,隨時都能把池柳給碎屍萬段。

時泠的威壓,痛苦的折磨和對死亡的恐懼重重壓在心頭,她整個人都崩潰了。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池柳崩潰大哭。“淼淼對不起,我不應該設計欺騙時泠去接近你,害得你失憶,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隻是太想活下去了,淼淼,我們是姐妹啊,從小一起長大,求你救救我好不好……”

手一撒開,池柳失了重心,重重的跌倒在地。

“柳柳!”

梁文琪衝到池柳的身邊,見池柳這副模樣,心如刀絞。

池淼心無旁騖的看著這一切,仿佛所有的跟自己毫無關係。

池柳對自己所做的那些事,她一點都不在意,就仿佛遭遇這一切的根本就不是自己,她隻不過一個看客而已。

沒有被親人背叛的心痛,也沒有被算計過後的憤怒,滿眼清冷,仿佛什麼都與她無關。

她對池柳,沒有了那手足憐惜之情,也看不出來滿腔恨意,就這麼冷冷淡淡的將目光洋洋灑灑的落下去。

這讓池柳更加痛苦。

她寧願池淼有一絲情緒,都不希望她如此不痛不癢,就好像她曾經做的所有事情都像是一個笑話一樣。

“你們到底想怎麼樣?!”

梁文琪忍不住嘶吼出聲。

“三伯母,我不想再重複,告訴我薑妍和曼拉在哪裡。”

都到這個時候,池淼也懶得再跟她打太極。

梁文琪怔在原地,黯然失聲,許久才做出的反應。

“你在說什麼?我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曼拉什麼薑妍,我見都沒見過,要知道這段時間我都待在島上!”

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池淼雙手還胸向後,一靠將自己的重力完全仰靠在沙發上。

一旁的時泠從一個袋子裡取出一遝照片,這些照片都是她之前請的偵探跟蹤薑妍拍攝出來的。

上麵薑妍跟梁文琪的會晤,一副相談甚歡的架勢,這個照片狠狠的打了梁文琪的臉。

“這……”

梁文琪雙目瞪圓,完全沒有想到時泠手上會有這樣的照片,更有一種深深的挫敗感,原來自己之前精心籌備,原以為天衣無縫的計劃,早早的就被人拆穿了去。

“你說還是不說呢?”時泠淡淡開口,語氣雖然不重,但給人一種滿滿的威脅之意。

梁文琪愣在原地,沒有出聲。

“你要是還不想說沒關係,反正我有的是時間陪你耗,天色不早了,我們走了。”

池淼不想給梁文琪太多思考的時間,拉著時泠轉身就要走,一旁的池柳崩潰的拉住梁文琪,瘋了般祈求道:“媽媽,你到底在猶豫什麼?救救我,救救我啊!我真的撐不下去了……是不是因為那個女人,你為了她連自己的女兒都不管……”

“柳柳!”梁文琪大喝一聲,隨後看向池淼,“池淼,等一下!”

池淼抬起手,做了一個暫停的姿勢,那些人停在了原地。

“我說……”

梁文琪氣喘籲籲,像是在做著什麼艱難的決定一樣,最終閉上了眼睛。

“我可以告訴你們,但是得給我三天的時間。”

這話一出,原本已看到勝利曙光的池淼,突然覺得,再次迎來了黑暗。

“為什麼是三天?”池淼開口問。

梁文琪咽了一口氣,“我把他們藏起來費了不少功夫,要是真的那麼簡單,你們在這裡那麼些天早就把人給找到了。

給我三天的時間,我就能把人給你們帶來,不然我也沒辦法。”

局勢再次陷入了僵硬,池淼低頭沉思了一會兒,抬起頭看著梁文琪。

“我怎麼知道你不是拖延時間耍滑樣?”

梁文琪已經恢複了沉靜,冷著臉道:“信不信由你,今天就是我女兒死在這,我也必須三天後才能把人交給你。”

見她態度如此堅決,池淼知道已經沒有了談判的必要,於是冷笑道:“好啊,那就三天。隻是我能等,五姐不知道能不能等?”

池淼拉著時泠揚長而去,留下身後的池柳傳來絕望的哀嚎,和梁文琪痛心的安慰聲。

報應有時來的就是這樣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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