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頭發的事情不共戴天,葉辭還是欠他一頓毒打!
想到這裡,唐司月心裡那點意外又不出意外地煙消雲散,被埋怨取代。
唐司月哀怨地說:“我是不會感激你的!”
葉辭十分害怕唐司月感激起來得是什麼樣,完全不敢往那方麵想。
他打電話是說重點的,於是他又說了一遍:“唐司月。”
“你要彩排了。”
這一句平靜的陳述句裡甚至帶了點微弱的、若不仔細分辨絕對難以察覺的、窘迫和無助。
唐司月自然是沒察覺出來,他受苦這麼多天,仿佛終於找到了主場:“是你要彩排了,唐、司、月。”
最後三個字是咬著重音說出來的,一聽就知道有多麼的得意。
葉辭又歎了一口氣,半晌,道:“好吧。”
掛掉電話心情仍久久不能平靜,尤其是看到桌子上那疊紙後,葉辭的心情更是煩雜到極致。
他摸出塊糖塞進嘴裡,但那陣躁動仍是難以平息。
於是葉辭打開音響,一股這幾天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歌曲流淌出來。
唐司月的歌很有名,雖然大多都是很跳脫緊湊的節奏和曲風,還有rap,但傳唱度卻很高。
頻繁的電子鼓點和低沉的貝斯聲是他歌曲的標誌,但葉辭覺得唐司月最標誌的其實是他的嗓音。
唐司月唱歌的嗓音和說話是完全不同。
他平時的聲音是透亮的少年音,可他唱歌的時候卻能夠根據歌曲的風格隨意變換。
高低音柔和切換,唱慢歌時略帶磁性的嗓音爆發力卻異常的強,像是帶著一股靈魂的力量,能夠直直地透過耳朵,在腦內達成天籟般的共鳴。
讓人聽過一次就再也忘不掉。
唐司月有一幅天生的好嗓子,是獨一無二、隻有他本人才能駕馭的嗓子,是哪怕換了另一個歌手穿進他的身體裡恐怕也無法再現的嗓子。
而葉辭,說他唱歌跑調都有點侮辱五音不全這個詞。
葉辭看了一眼唐司月演唱會的歌單。
葉辭:……
他又把歌單放下,並嘎嘣一聲把嘴裡的糖咬碎了。
他有些頭疼,這可比頭發和手串兒嚴重多了。
轉眼便到了彩排這一天。
唐司月大早上起來,照例給葉辭發了一個小狗舉刀的表情包,然後開始虛假關懷。
唐司月:彩排而已
唐司月:不用緊張
唐司月:隨便唱唱就行了
然後又怕葉辭不熟悉彩排流程,多囑咐一句。
唐司月:試試話筒和耳返,熟悉一下和編舞的走位,記得找鏡頭!
殊不知“試話筒”這三個字簡直是葉辭的噩夢,一秒帶他回到穿越後的第一天,還有助理導演小姑娘那雙驚恐的雙眼。
而唐司月至今還不知道葉辭是個唱跳雙廢,他隻記得葉辭好像上過春晚唱過歌。
隻要會唱歌,再加上他自己得天獨厚的嗓音條件,就算達不到他的全盛時期,估摸著也能達到及格線。
至於編舞,唐司月這段時間也對葉辭有了些基本了解,葉辭的身體素質強到驚人,經過一些練習,更何況自己還有肌肉記憶,糊弄糊弄也能及格。
所以他完全沒把彩排當回事兒,滿心焦慮的都是《雙城》裡他要飾演的那兩個該死的角色。
葉辭看到唐司月發來的消息,乾淨利落的鎖了手機,懷著悲壯的心情,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