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凡於當天傍晚17:48收治入院,何夕顏聞訊以後,乘坐超音速客機日夜兼程從澳洲飛回國內。輾轉奔波良久,抵達醫院之際已是13日淩晨2時許。
據說洛凡全身多處外傷性骨折,但好在不算太嚴重,經手術後狀況良好。何夕顏見到他的時候,人已經趨於清醒。
進入病房,何夕顏一眼望見了坐在床尾椅上未眠的淩雪。“小雪,自始至終都是你在陪護小凡嗎?”
“是啊,我也隻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了。”說罷,淩雪站起身。
“辛苦你了,接下來由我接替,回去好好休息吧。”
“天冷,阿姨卻穿得如此單薄……不太行呢。”淩雪當即脫下自己的毛呢外套,披到了何夕顏身上,“千萬保重身體,否則兄妹倆會擔心的。”
“其實,幾小時前我還在南半球,夏季嘛……嗯,謝謝。”何夕顏隻覺心頭一暖,“但你這樣子沒關係嗎?”
“我打車回去,很快的。另外,收留之恩,該道謝的是我才對。”臨走前,淩雪輕輕掀起被子,發現小凡正窩在洛凡懷裡睡得安詳。本想將他帶走,又恐驚擾對方,於是作罷。
淩雪離開後不久,何夕顏注意到洛凡的枕套沾濕了。
“怎麼回事……小凡。”她抽了幾張置放於床頭櫃的紙巾,小心翼翼為其拭去眼角餘淚,眸中滿是愛撫,“是傷處又開始作痛了?”
“昨天,許多人都……”此刻,淚如洪水決堤,又如何止住。
聞言,何夕顏緘默半晌。她深擁對方的願望極度強烈,卻因顧忌傷勢而不得。最終,唯能聊以言語慰藉:“……我們不能忘恩負義,但也無需內疚自責。這並不是你的錯,孩子。曆來都有人為正義事業獻身,其壯舉令人敬畏,其精神可歌可泣,絕非毫無意義。應矢誌不渝地堅信,正義的曙光終將驅散黑惡的陰霾!”
洛凡無以回應,心力交瘁間再一次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