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邊八方,攻城弩成千上萬,帶著無可匹敵之勢,直衝下方小小的海潮入珠貝。
謝子夜擋在海潮入珠貝前,沉聲道“我為你們劈開一條路,紀道友,你趁機離——”
“謝道友。”
可在這時,後方伸出一隻手,抓住了謝子夜的手臂。
謝子夜毫無防備,直接就被對方拉入防護罩內。
“莫要逞強。”
隨著那聲音落下,一瓶靈丹被塞入他的手中。
謝子夜一怔,抬頭望去,就見紀清晝翩然掠起,與他錯身而過,朝外迎去。
“紀道友——”
謝子夜一驚,想要去攔,可腳下一個踉蹌,竟是差點沒站穩。
海潮入珠貝上,一根花藤憑空垂下,將其攔腰接住。
謝子夜抓著花藤,好不容易站住,卻見紀清晝已經來到海潮入珠貝外。
四周密不透風,不留半點活路的攻城弩幾乎近在咫尺,能將她紮成刺蝟!
下一秒,靈光亮起,將她與海潮入珠貝包裹,把攻城弩攔在咫尺之外。
“哼!”
上方,傳來宋長老不屑的聲音“高級防禦符籙?破!”
他以靈力輔助百轉千化方所化的攻城弩,直接就將新生成的防護罩破開。
可在那防護罩破碎的同一時刻,又有數道靈光亮起,抵住了那些攻城弩。
“白薇可真是給了你不少寶貝啊!”
宋長老的聲音又恨又妒,“區區築基期,竟能拿出如此多的防禦符籙……”
他全身家當加起來,也沒有紀清晝隨手拿出這樣多!
靈藥峰……哼,靈藥峰!
宋長老心中起了貪念,他本是為了報仇而來,可現在,他隻想殺了紀清晝,好好清點這丫頭身上的寶貝!
“聞訊玉令發不出消息!”
海潮入珠貝內,柳扶弱見紀清晝在外勉力支撐,有些急,“有人在附近屏蔽了聞訊玉令的消息傳輸。”
“……是那家夥。”
謝子夜聲音傳來,他沒有回頭,而是望著前方紀清晝的背影,他啞聲道“他來此處埋伏,已有段時間了。”
柳扶弱恍然大悟“你一直不現身,就是在防範他嗎?”
她想起來,謝子夜出手時,宋長老脫口而出“又是你!”,想必兩人已經不是第一次交手了。
謝子夜聞言,沒有回答。
他見紀清晝再次撕開數張防禦符籙。
宋長老的聲音再次響起“我倒要看看,你還有多少符籙可用!”
“那可多了。”
紀清晝輕笑一聲,帶著滿不在乎的悠閒,“可以用到宋長老您靈力耗儘。”
她一口一個“您”,可比起尊敬,這話更像嘲弄。
接著,紀清晝撕開一張攻擊符籙,破開一根攻城弩,竟然直接朝外飛去。
“紀清晝!”
謝子夜沒料到她竟敢去外麵。
那是與宋長老麵對麵!
宋長老可是元嬰初期的修士啊!
謝子夜下意識想追上去,可腰上花藤緊緊束縛著他,他一時間竟然無法掙脫。
他實在是太虛弱了。
謝子夜焦急之際,手中瓷瓶傳來叮當脆響。
“藥……!”
謝子夜這才想起,紀清晝給了他療傷靈丹,立刻拔出瓶塞,仰頭將其全都倒入口中。
蕭惹意錯愕“謝道友,療傷靈丹可不能這樣服用!”
靈丹雖好,可一次吃太多,藥力磅礴衝擊經脈,比起治愈,怕是會先破壞。
儘管恢複速度會快上一些,可隻有承受劇烈的痛苦,才能迎來愈合。
柳扶弱也目瞪口呆,想到與紀清晝置氣,一口乾掉一瓶靈丹的姬囚雨。
這一個兩個的,看起來是個人樣,怎麼做起事來都瘋成狗呢?
“噗!”
果不其然,謝子夜吞服大量靈丹後,本就虛弱的他,一口鮮血噴出,他卻咬牙忍住,然而發紅的耳朵,以及脖頸上浮現的青筋,暴露了他此刻正在忍受怎樣的痛楚。
謝子夜默不作聲,隻是舉起手中無形的燼雪,斬斷了纏在自己腰上的花藤,腳步緩慢卻堅定地朝外走去,迎向萬千攻城弩。
攻城弩之外,上空。
宋長老見紀清晝不借助任何外力,直接浮空與自己對峙,他瞳孔一縮,眸中寫滿了驚愕與嫉妒“你竟然……結丹了?!”
紀清晝才多少歲?
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
想當年,自己八十歲結丹,已是同輩佼佼者!
紀清晝……此子不可留!
宋長老越發感受到紀清晝所帶來的壓力。
好在她隻是結丹。
自己乃是元嬰初期!
雙方相差整整一個大境界,紀清晝拿什麼與他比?
“宋長老。”
紀清晝臉上仍是那副淡淡的表情,不喜不悲,不驕不躁。
“死!”
宋長老手一翻,握住一把銳利金刀,朝紀清晝纖細的脖頸砍去!
他可不會給敵人拖延時間的機會。
誰知道紀清晝有沒有突破屏障的寶物,將自己殺她的消息傳到外界。
“定!”
宋長老出手即殺招,為防紀清晝反抗,他同時施展定身訣,將紀清晝定在原地,使她無法動彈,任憑自己斬落頭顱!
“唰!”
然而,宋長老的刀剛近紀清晝身側半尺,紀清晝腰間掛著的一枚白色玉佩亮起靈光。
一道半透明的防護罩將金刀攔住。
宋長老並不意外,白薇道人都給了紀清晝那麼多寶貝,自然不差這種被動防禦的靈器。
可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