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呃……”
侍者艱難地抬起頭,對上紀清晝漠然的雙眸,隻覺遍體生寒。
喉嚨堵著花生,說不出話,他隻能亂擺著手臂,表示求饒。
可紀清晝無動於衷。
直至侍者視線模糊,眼前陣陣發黑,真以為自己會就這樣死掉時,一股氣力卷走花生。
“咳咳咳——”
侍者蜷成蝦米,大口喘氣,隻覺劫後餘生。
“仙人饒命!仙人饒命!”
侍者開始“砰砰”給紀清晝磕頭。
無需紀清晝拷問,他便向倒豆子一般,將他所知道的都說了出來“夫人並不在府內,城主也不在……他們一大早就出門了!其餘事小人也不知道了!”
侍者將腦袋磕出鮮血,快要受不住,抬頭想請紀清晝放了自己,卻發現身前早已空無一人。
旁邊幾個被嚇到的仆役顫顫巍巍地說道“你剛說完,那、那人就消失了……”
侍者癱軟在地,幾乎要哭出來“你們不早說?!”
害他白白磕到頭破血流!
……
紀清晝來到虞笑笑屋中,不出意外,此處無人。
她打開了聊天群。
紀清晝“鏡花水月中發生的事,我該如何判斷,我的一舉一動,是在重複當年的事,還是在改變當年的事?”
草“問你自己的心。”
自己會不會做這樣的事,自己是最清楚的。
禿毛小雞“發生變故了?”
紀清晝“師姐失蹤了。”
叛逆小黑蟲“需要我們幫你找她嗎?”
紀清晝“不,我有辦法。”
禿毛小雞“能開啟視頻嗎?若有問題,我們也可以第一時間提醒你。”
紀清晝“好。”
她打開視頻,從天青雨霖鐲中拿出白玉瓷瓶。
叛逆小黑蟲的聲音響起“這是什麼呀?”
紀清晝“那日在雲夢一覺上,我從師姐身上取的血。”
尋人之法,得需對方的貼身之物,亦或是發膚鮮血。
其中鮮血是最有效的。
紀清晝以靈力包裹鮮血,將法訣打入其中。
那滴鮮血頓時如沸騰一般,抽出無數血絲,組成一張符文。
符文扭轉變形,化為一隻血蝶,在空中翩飛。
血蝶先是在屋中繞了一圈,似乎是在模擬虞笑笑的蹤跡。
很快,它化為一道血影,飛向窗外。
紀清晝召出白玉小劍,禦劍朝城外方向飛去。
……
城郊外,虞家避暑山莊,白日裡便張燈結彩,紅綢隨風飛舞。
可偏偏這般喜氣洋洋的布置中,來往賓客並不多,皆是虞家族人。
這是一場隱蔽的儀式。
山莊深處,虞笑笑身著嫁衣,坐在銅鏡前,任憑妝娘擺弄。
她一動也不動,眼中一片死寂。
葉柔嫻在一旁看到她的眼神,也露出不忍之色“笑笑,你如今還不知曉爹娘的用心,待到以後,你自然明白……爹娘不會害你的。”
“與她說這些做什麼?她若懂事,怎會說那些大逆不道的話!”
虞耀陰沉著臉從外麵走進來,“明知自己爹大限將至,未來夫君手中有救命的藥,也不肯老老實實出嫁,反而痛罵我賣女兒!”
他冷笑聲“我若想賣女兒,當初怎會同意她進那勞什子無量宗?早將她強行帶回來了!她有今日,全靠我對她悉心栽培與包容她的任性!”
虞耀一臉恨鐵不成鋼“卻不曾想,任性慣了,居然成了白眼狼!寧願要自己爹死,也不願意與家中為她精心挑選的夫婿成婚!”
“老爺,你少說些吧……”
葉柔嫻抱著嬰兒,勸道“天賜都要被你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