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由我隻得憋住心中疑問,隨紀清晝一起去找水渡塵。
推開竹屋大門,濃鬱的藥味撲麵而來。
“小師妹……大師姐也來了?”
水渡塵勉強扶著床欄坐起。
“三師兄,莫要勉強。”
紀清晝又扶他躺下,與他對上視線,兩人皆明白,對方一定記得先前的事。
水渡塵鬆了口氣。
看來,奇怪的不是他。
“大師姐,你不是早就想問我,為何我要說,你與那些家夥不一樣嗎?”
紀清晝示意雲由我坐下,“先前不告訴你,是以為你才是被鏡花水月選中的入鏡者,你若清醒,鏡花水月就破了,我也拿不到月中魚。”
雲由我完全聽不懂紀清晝的話,隻能用茫然的眼神盯著她看。
紀清晝道“這些事要從頭講起……”
隱去了聊天群的存在,紀清晝隻說她莫名其妙記得一些事,沒有被鏡花水月完全抹去記憶,才保持清醒。
“……進入鏡花水月後,我第一個排除了三師兄,而後是我,便以為被選中的入鏡者是大師姐你。”
紀清晝道“可當大師姐你親手削去自己的骨肉時,我又迷茫了。”
雲由我是心甘情願的。
或許旁人還會後悔,可以她對雲由我的了解,這位平日寡言的大師姐,若真決定了什麼,去做了,絕無後悔可能。
直到鐘離遊破雨而來,紀清晝才明白,原來真正被鏡花水月選中的入鏡者,是二師兄!
雲由我道“可在你的記憶中,當時在場的隻有我們三人。”
水渡塵聞言,卻深深看了眼雲由我,忽道“二師兄突然回來,瞧見異常,為救我們以身涉險倒也不稀奇。”
紀清晝一本正經地點頭“正是。”
雲由我總覺得她們話中有話,一時又無法想明白。
紀清晝道“是不是二師兄,待他回宗便知。”
入鏡者的鮮血是紅色。
水渡塵問道“他還有幾日回來?”
雲由我道“說是三日。”
水渡塵訝異“離那麼遠,三日怎麼能到?”
紀清晝道“不眠不休,使用大量傳送符籙。”
水渡塵皺眉“傳送符籙對修士自身影響不小,每次少量使用還可承受,若是多了,有血肉崩解的風險,即便二師兄是妖族,也不可如此。”
雲由我也回過神“我去與他說,讓他不要急。”
先前因時間逆轉太過驚訝,雲由我大腦渾渾噩噩,倒是沒注意這些。
紀清晝忽道“說了也沒用。”
她的聲音很小,正在專心給鐘離遊發消息的雲由我並未聽見。
接下來能做的,便隻有等待。
紀清晝得了空閒,在洞府內獨處時,打開了聊天群,給她們看手腕上的遊魚印記。
“這就是月中魚嗎?”
紀清晝問“我該如何將它取出來?”
叛逆小黑蟲“咦?魚怎麼變成彩繪了?”
紀清晝一愣“你不知道?”
叛逆小黑蟲“第一次見。”
禿毛小雞“我也第一次聽說,月中魚會變成一道印記。”
草“過去撈月中魚的人,將月中魚撈出,便是一尾魚。”
紀清晝本在為自己撈到月中魚的事高興,被她們這麼一說,也有點慌了“這魚……不會有問題吧?”
她也不是沒試過把魚弄出來,可這月中魚印記,仿佛真的就是一個印記,無法化成一尾真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