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刺目的紅,疼痛使鐘離遊前所未有的清醒,他手背抹掉唇角的血,盯著紀清晝“三年前?”
不該是三日前嗎?
這到底……
“這裡是幻境。”
紀清晝與鐘離遊對視,二師兄眼中寫滿了執著。
這般模樣,也難怪會被鏡花水月選中。
“幻境?”
鐘離遊似乎明白了什麼,可又難以接受。
雲由我道“阿遊,一切已經過去了。”
鐘離遊瞳孔一縮,他反駁“一切還有挽回的餘地!”
若是一切已經過去,那豈不是說師姐的雙臂已經……
鐘離遊盯著雲由我露在袖外的雙手。
並不似尋常閨秀的纖纖玉手,雲由我的手要比一般女子大上一些,骨節分明,青筋凸顯,因常年修習法陣刻畫,指腹等位置留著一層繭子。
若是那些迂腐的男人,定要嫌棄這雙手不夠秀美。
可鐘離遊卻覺得,師姐的手很好看。
那雙手似有魔力一般,隻是握著一把刻刀,便能雕刻出鬼斧神工般的符文圖案。
師姐是那樣優秀不凡,常人對她隻有仰望的份。
他也是常人中的一員。
與常人不同的是,他長長久久地待在雲由我身邊,比誰都清楚師姐為了法陣,付出過多少血淚汗水,才有今日的成就。
更比誰都明白,這雙手對於雲由我的重要性。
若說一切已成定局,師姐失去了這雙手,那她比自己生命還熱愛的法陣師一途,豈不是——
鐘離遊喉嚨再度湧出腥甜,他倒退半步,“不、你們騙我……”
他無法接受那樣的定局!
他要一切重來!
他希望師姐平安順遂!
他——
“過去已成定局,可未來不是。”
一道清冷平和的聲音響起。
如誦念經文般,落入鐘離遊耳中的瞬間,平複他翻湧的氣血。
鐘離遊愕然地看向紀清晝。
雲由我與水渡塵也是一愣。
紀清晝道“二師兄,三年後的我,治好了三師兄。”
“你說什麼?”
鐘離遊驚訝,“渡塵乃異靈體,大部分天材地寶對他無用,普通藥材無法療愈他的傷,你……”
“不,你是如何記得這些?”
鐘離遊反應過來,“若這是幻境,現實已過去三年,可我一點記憶都沒有,你為何記得?你怎知你記得的那些不是一場夢?”
“二師兄,我也不記得。”
水渡塵忽道“可我相信小師妹說的是對的。”
“我先前醒來時,身體本早已習慣的痛苦與遲鈍,變得格外難耐,就好像我已經擺脫過這枷鎖,突然又給我戴上。”
這也是水渡塵很快相信紀清晝的原因。
紀清晝再次扔出一個重磅炸彈“現實中,我已經找到治療師姐的辦法了。”
雲由我瞪大眼睛,小師妹可沒與她說過這些!
“你說的可真?”
鐘離遊腦海中浮現三日前,雲由我被刮去血肉、扔進火中的雙臂,他不敢置信,幾步上前,激動地抓住了紀清晝的肩膀。
“二師兄。”
紀清晝看著他,十分認真,“我們師姐妹兄弟,以及師尊,有誰不希望師姐好起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