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清晝點頭,拿出小刀,在自己手心上輕輕劃過。
散發靈氣的鮮血澆下,帶著火焰的熾熱,又盈滿勃勃生機,浸濕了瑩白的骨頭。
在鮮血落在骨頭上時,令人驚異的一幕發生了。
原本毫無生機的骨頭,竟然開始慢慢吸收紀清晝的鮮血,且重新煥發生機,甚至生出骨髓。
紀清晝不由得咂舌,自己這血,怎麼跟神藥似的?
其實也難怪,紀清晝服下的,要麼是鳳凰心頭血,要麼是不死樹的不死果。
即便在上古時期,隨便拿出一樣,也都是修士們搶破頭的頂尖天材地寶。
她卻都吃了。
身體變得神異非凡,也是正常。
若她身上不佩戴遮掩氣息的靈器,她走出去,便是魔族眼中行走的大補丹。
一些定力不強的人族與妖族,怕是都想把她抓去吃了。
“好了好了,不用再放血了。”
漁惑的聲音有些急。
紀清晝這一思考的功夫,放出的鮮血都快沒過骨頭了。
漁惑真擔心她的身體吃不消。
紀清晝回過神,倒也沒覺得不適。
她曆練時常受傷,流血也是常態。
打出法訣沒入傷口中,劃傷立刻止血,緩慢恢複。
紀清晝撒上藥粉,以白布包紮,問道“接下來呢?”
不是海鮮“請你師姐進來吧,接下來一段時間,她都要辛苦些了。”
紀清晝聞言,出門與雲由我說了情況。
雲由我愣住“現在就可以開始治療了?”
“嗯。”
紀清晝點頭“你大概需要在我這兒呆上一段時間,我偶爾需要買些藥……”
“我來買。”
鐘離遊立刻開口“你安心為師姐治療,有什麼事交給我來做。”
一旁水渡塵看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說道“我也能幫忙。”
“好。”
紀清晝便帶著雲由我回到洞府。
接下來,便是有些漫長,又十分血腥的治療。
按漁惑的吩咐,她需要卸去雲由我身上的義肢,又將原本恢複的傷口,再次割開。
在這三年中,雲由我斷開的骨頭,也與三年前不同,同樣需要休整。
紀清晝本想用麻藥,可接骨生肉,需要本人感應血肉骨的細微反應,若是用了麻藥,便沒了感覺。
稍有不對,最後都會造成極大的差異。
運氣好點,隻是一兩根手指不聽使喚,嚴重的,是新接的手臂不靈活。
雲由我作為修士,更是法陣師,她對手臂的靈敏要求,比尋常人更苛刻。
若是手臂無法恢複完好,那她的狀態,可能會退步到比用機械手臂時還不如。
這種事,她怎能忍受?
於是,雲由我拒絕了麻藥。
“再痛,還能有我三年前親手削去血肉骨痛嗎?”
雲由我見紀清晝麵色凝重,隻是輕笑一聲“那時,我身心俱痛,如今我心情很好,不會再比那時更難受了。”
她已經被卸去機械手臂,沒法摸摸紀清晝的腦袋,隻能以探出頭,與紀清晝額頭相抵。
“小師妹,你放手去做吧。”
雲由我灑脫道“這恢複治療,師姐我啊,甘之如飴。”
紀清晝深吸一口氣,認真點頭“好。”
……
“啊啊啊——”
半個時辰後,紀清晝洞府外,鐘離遊與水渡塵聽到了雲由我的慘叫。
“小師妹你輕點!師姐我要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