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裴飲夏被清風拂過的臉頰浮現一條血線。
一道深可見骨的劍傷出現在裴飲夏臉上,鮮血噴灑而出!
“紀!清!晝!”
裴飲夏的聲音帶著興奮,他難以抑製地笑了出來“是你……是你是你是你!你竟來了!”
他高喊著,雙眸卻盯著水渡塵“原來,你一直在拖延時間!”
水渡塵起身,乾脆地點頭“不然呢?”
“廢物!”
裴飲夏痛斥“你如十年前一般,仍是個期待幸運降臨,等待她人拯救的廢物!”
“你罵我便罵我,怎麼還把自己給罵上了?”
水渡塵笑眯眯“說得好像十年前,在魔宮中被我師尊一擊重傷,若非十多位魔宮長老相救,就得飲恨當場的人,不是你一樣。”
裴飲夏眯起眼,臉上誇張的笑容微斂,他聲音低沉下來“水、渡、塵。”
他抬手,劍勢淩厲,直指水渡塵麵門,似要從水渡塵的口中貫穿!
“鏗!”
清風拂過,一柄通體漆黑,仿佛曆經無數戰場摧折的殘破長劍,擋住了裴飲夏的全力一擊。
“裴飲夏。”
劍鋒後方,紀清晝微垂的雙眸抬起,與裴飲夏對視,清亮的光掩藏不住洶湧的戰意。
“你的對手是我。”
紀清晝開口“有我在,你休想傷害三師兄。”
“哈……哈哈哈哈——”
裴飲夏仿佛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你們師兄妹,是在玩什麼前後呼應嗎?這台詞可真是耳熟極了啊!”
“紀清晝!你十年前也是個靠彆人拯救的廢物!”
裴飲夏長劍下壓,笑容中帶著諷刺“十年後,你也扮演不了拯救彆人的角色!”
“鏗!”
紀清晝手腕一轉,裴飲夏欲要壓過她一頭的血紅長劍,直接被她四兩撥千斤彈開!
裴飲夏一怔,“你……”
奇怪……奇怪!
根據手下探子回稟,紀清晝前不久才踏入金丹期。
這一劍為何、為何讓他感覺——
不等裴飲夏深想,紀清晝提劍斬來。
她的劍總是最快的。
一瞬之間,千萬道劍光已至!
若是旁的劍客,劍快不狠,劍狠不快。
紀清晝偏能兩者兼得。
不僅快,更是狠!
劍氣仿佛織成一道密密麻麻不透風的大網,朝裴飲夏當頭籠去,似要將他死死裹住、纏繞,他奮力掙紮,也隻會越纏越緊,越來越窒息,最終迎向死亡!
裴飲夏感受到磅礴的劍勢洶湧而來,呼吸竟有些許凝滯。
僅是這短暫的愣神,劇痛襲來——
“啊!”
裴飲夏臉上、身上,無數血線噴出鮮血,道道傷口深可見骨。
若非他體魄強悍,如今已成一塊塊碎肉!
裴飲夏慘叫,痛感讓他反應過來,迅速後撤,提劍抵擋。
他的劍並不慢。
可紀清晝的劍更快,且不給他反應的機會。
在裴飲夏想要後撤之時,紀清晝已貼身上到近前。
向來在沉默中戰鬥的她,罕見地開口說話
“你想逃去哪裡?”
她的聲音落入裴飲夏耳中。
裴飲夏有瞬間恍惚。
這聲音與十年前他的聲音重疊。
大雪紛飛之日,他如死神一般,帶著金丹威壓降臨在紀清晝麵前,將尚未築基的紀清晝逼上絕路。
雙方你追我逃。
裴飲夏看著她跌跌撞撞的狼狽身影,忍不住輕笑一聲
“你想逃去哪裡?”
十年前,他揶揄的笑聲,與此刻女子淡漠的詢問的重疊到了一起。
“嗤!”
劃破空氣,帶起龍吟之聲的長劍貫穿裴飲夏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