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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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秋檀端了碗東西進來。
她眼睛依舊紅腫,把碗放在桌上後,走過來服侍莊綰起身:“小姐先梳洗,吃飽了,好考慮接下來的事。”
洗漱過後,莊綰坐去桌邊。探頭一看,隻是一碗清粥,裡頭就幾片青綠的蔬菜葉子。
“那個......沒彆的吃的了?”
秋檀訝異:“小姐想吃什麼?”
莊綰:“我嘴巴寡淡,想吃點味兒重的,比如燒雞燒鴨什麼的。”
秋檀錯愕了瞬,似乎不明白這個時候了居然還挑剔吃食。但她沒說什麼,轉身又出門。
得知死了半天的小姐又活過來了,莊府的下人們看稀奇似的來看熱鬨。不過眾人隻是在門口探頭探腦,誰也不敢進門。
這時,一個婦人匆匆進門。
“綰兒!我苦命的綰兒!”婦人衝過來將莊綰抱住。
這便是原身的母親莊夫人。
初夏衣衫薄,莊夫人的眼淚大滴大滴落在肩上,浸濕莊綰的皮膚,惹得莊綰也眼眶發紅。
車禍後莫名其妙穿來這個地方,說不惶恐是不可能的。隻是她慣來神經大條便也既來之則安之。婢女安慰她,仆人可憐她,卻都不及莊夫人的這個擁抱真實滾燙。
在莊夫人的情緒感染下,莊綰也忍不住紅了眼眶。
少頃,屋外傳來騷動,有人驚慌地喊:“來了!來了!刑部來抓人了!”
莊夫人和莊綰雙雙一僵。
來得這麼快!
片刻的死寂後,莊夫人放聲痛哭。
莊綰也緊張起來,慌亂間,隻能緊緊攥著莊夫人的袖子,莊夫人也死死抱著她。
官兵們闖進來:“莊姑娘,請吧!”
莊綰轉頭,就見一個蛇眉鼠眼著青袍官服的男人立於門外,正目光黏膩地上下打量她。
“沒想到,莊府還藏著這等尤物!”他笑起來。
那笑容莫名令莊綰想起貪婪徘徊的鬣狗,心底一陣寒涼發麻。
這人正是今日負責抄家的刑部官員,名叫周萬。
他走進來:“莊小姐放心,周某受人之托務必照看好您,您隻管跟我走就是。”
莊夫人突然發瘋似地攔在莊綰跟前,厲聲大喊:“你們出去!不準碰我女兒!不準碰我女兒!”
可憐她堂堂禦史中丞夫人,出身名門,端莊了一輩子,最後卻要用這種撒潑賣瘋的方式庇護女兒。
莊綰心中難過。
眼看周萬步步逼近,她大聲道:“慢著!我要見裴荇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