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還未走近，門外走廊上便傳來塔耶的聲音：“傑森，阿福好像找你有點事，你過去看看吧。”
“噢好”
在黑發少年匆忙跑走之後，塔耶才不緊不慢地走進會客室，嘭的一聲關上了大門。
默納協挑了挑眉道：“今天來的很早啊，提古雷查夫小先生，我是不是可以期待下次一來就見到你？”
“你在做夢。”塔耶翻了個大白眼，略過他從書架上拿了本書徑直坐到沙發上。
之後再沒跟他有半點交流。
跟上次一樣，幾乎是在默納協一個人自說自話的情況下完成的心理谘詢。
被連續這樣下麵子倒也沒讓他臉上有什麼不堪，隻是溫笑著耐心交代了下次的谘詢時間後，便驅車離開了韋恩莊園。
而在他快到家時，卻在加帕弗克街附近看到了一輛掛著熟悉車牌的白色福特蒙迪歐。
——那是阿爾曼的車。
前幾天晚上約他出去喝酒的時候他見過。
於是默納協直接將車熄停在路邊，往離車最近的巷子裡走去。
還未靠近，便聽見一聲短促的慘叫，然後便是重物砰然倒地的悶響。
他加快腳步，走到巷口。
隻看見站在背光處的阿爾曼正單手捏著一個衛衣青年的脖頸，不顧其因痛苦窒息的掙紮，按著頭將他撞向一旁的水泥牆壁。
混混樣的青年臉肉被粗糲的牆壁磨剮著，在牆上緩緩滲出一道道駭人的血痕。
在衛衣青年終於停止痙攣之後，阿爾曼便像擲垃圾般冰冷不屑地將那人摜到地上。
而地上除了那個衛衣青年還癱倒著兩人，也都已經沒有半點動靜
阿爾曼在做完這些之後轉身便打算離開。
但在他剛走出巷子時——
身後卻傳來熟悉的嗓音：“你的身手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啊。”
默納協慢慢從巷子的另一頭走來，路過那三個倒在地上的人的時候，好奇地掃了幾眼。
他瞬間被那血肉模糊的三具屍體惡心到了，皺著眉頭拿出手帕捂住了口鼻。
小心地避開地上的臟汙血液，走到了阿爾曼的麵前，仰頭想要看清他臉上的表情。
鏡片後的碧綠色眼睛閃著細碎的輝光：“艾琳娜的事情我很遺憾，我！”
但還未等他把話說完，阿爾曼卻驀地伸出手，一把扼住金發男人的喉嚨威脅道：“閉嘴，最好給我放下你的那些小心思。”
默納協被捏的吃痛：“嘶！你發什麼瘋！我剛剛什麼也沒做。”
阿爾曼警告地看了他一眼：“你自己心裡清楚。”將他摜到牆上後便鬆開了手，不想再跟他多話。
“哎，先彆急著走，阿爾曼，你猜，我今天見到誰了？”默納協伸手想拖住他的腳步。
“沒興趣，彆擋路。”阿爾曼一把拍開默納協的手，準備徑直走出巷子。
但身後的默納協卻揚起聲直接說了下去：“是那天晚上跟著你們一家三口的小混混，好像是叫布勞爾羅德尼？”
那個熟悉的名字讓阿爾曼一下頓住腳步。
默納協像是仔細思索了一番後肯定道：“啊對，就是叫布勞爾羅德尼。”
“雖然是個小混混，但他的表姐卻意外地有本事，搭上了個大人物，走通關係讓我去給他開司法精神鑒定報告。”
“要求證明他在精神上的某種問題，於犯罪行為時並不明確清楚知道自己的行為性質與後果，請陪審團考慮從輕處罰”
“你是把他的諒解書給撕了對嗎？那可能沒什麼用”
“開庭之後，那個羅德尼也隻會得到不痛不癢的看管治療處罰，他的表姐甚至已經在中心城的聖伊麗莎白醫院給他安排好單間了。”
“過不了幾年，等他‘康複’之後，就可以出院了。”
阿爾曼站在原地一聲不吭，隻緊緊地抿住嘴，握著拳，努力忍住心中的怒火。
默納協見狀輕歎了口氣，走上前去將一張名片放進他西裝的口袋裡，“這是我現在的電話號碼。”
“有需要的話就打給我，我會幫你的。”
阿爾曼回到家之後，南茜便立馬迎了上來。
“艾琳娜媽媽呢？”
阿爾曼蹲下來看著南茜，苦哈哈地撓著頭道：“她好像跟爸爸生氣了，這幾天就先不回來了。”
“那明天中午等艾琳娜媽媽把學校展覽日的工作忙完之後，她還願意跟我們一起去吃法國菜嗎？”
阿爾曼頓了頓，拿出口袋裡的手機：“我發個消息問問她吧。”
“記得要好好跟媽媽道歉，這樣她說不定就能答應我們了。”南茜說著還小大人似的拿小手拍了拍他的胳膊。
“嗯。”
在看著南茜回到房間之後。
他便慢慢佝僂下身子，坐在地上攥著手機，在聊天框裡反複斟酌地輸入著字句。
可在好不容易打上幾個字母後又統統刪去。
【】
來回幾次之後，他一把將手機屏幕按滅，抵在額頭上，疲憊地閉上了雙眼。
睜開眼後，卻看見了地上剛從口袋裡無意中被帶出來的名片。
他拿起名片看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撥打了上麵的號碼。
電話很快被接通，對麵卻沒有人說話，阿爾曼乾澀道：“需要我做什麼？”
“我說過會幫你的，你什麼都不用做。”
“放心吧，我最近在哥譚認識了一個熱情善良的新朋友，他或許能幫得上忙，明天下午就介紹給你認識。”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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