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後,男生心滿意足的走了,走之前還讓陸晨把照片發給他,說這是他自打開始學攝影後拍過的最好的照片,意義非常重大,要留個紀念。
嚴格來說,他說的倒也沒錯。
照片裡,陸晨單手插兜,臉上是表情管理失控前的最後一絲笑容。
而秦宛晴更是眼睛彎彎好似月牙,長發隨風飄起了一點點,顯得格外清純。
“所以......”
放大照片,陸晨指向後者挽住自己胳膊的手,皺眉提問:“這是什麼意思?”
“人家讓我們親密一點嘛。”
秦宛晴的臉色有一丟丟紅,不過嘴上卻故作不以為意的嘟囔:“你又不主動,我隻能主動一點了......”
“那他讓我們親嘴你也親?”
陸晨不能接受這樣一個說法,斜著眼睛一副“你不要再裝了”的表情:“說吧,你是不是故意的?”
“不是!我還挽著爸爸拍過照片呢!這不能說明什麼!”
秦宛晴臉色更紅,聲音也更大:“總之你不許多想!”
“很難不讓人多想啊......”
陸晨又看了看照片,眼神逐漸變得嚴肅:“其實我是不抵觸的,再說剛剛沒太感覺到,要不你再......”
“達咩!”秦宛晴雙手交叉,立刻拒絕。
“......”
陸晨一時間目瞪口呆,沒想到秦宛晴能作出這麼二次元的動作。
“你這都跟誰學的......”
“宋巧啊,她就經常這樣子。”
秦宛晴回答一句,生怕再說下去陸晨會提出更過分的要求,趕緊岔開話題。
“走啦走啦!去看鱷魚!”
“哦。”
“對了,你、你......”
“我咋了?”
“你、你不要忘記把照片發給我啊......”
“......”
......
十五分鐘後,燕江市動物園冷門景點TOP3,鱷魚池。
池子是“凹”形設計,大約有半個足球場大小,除了中間的池水之外便隻有幾棵半死不活的小樹。
幾條鱷魚一動不動的趴在岸邊,深褐色的皮膚幾乎要跟地麵混為一體。
雙手扶著欄杆,秦宛晴同樣一動不動瞅著它們,看起來很興奮。
而陸晨實在搞不明白這種動物的美感來自哪裡,此刻正在旁邊跟一個恰好路過的飼養員搭話。
後者是個熱情的大叔,兩人很快就聊了起來。
陸晨從大叔嘴裡詳細了解一下飼養員的日常工作和工資待遇,最終得出結論——
伺候動物並不比伺候人賺的多。
並且你還要有一顆冷漠的心。
一開始陸晨還有些奇怪,畢竟在大多數人看來,動物飼養員應該都是很有愛心的人才對。
但大叔卻說太有愛心的人是乾不了這行的,容易得抑鬱症。
陸晨思考過後逐漸理解了他的意思,進而也徹底打消了來動物園工作的念頭。
至於原因嘛......
“飼養員先生,我是一隻可憐的梅花鹿,本應在山林中自由奔跑......”
“而我是一隻可憐的企鵝,我的家鄉在遙遠的南極......”
“我是可憐的海豚,飼養員先生,求求您,我不想再跳圈了......”
操,這幅場景簡直太可怕了。
很明顯,對陸晨而言,來動物園工作基本相當於去孤兒院當護工,或者在監獄當獄警。
他怕自己哪天於心不忍,真把這些動物給放了。
放跑彆的可能還好,但要是把熊貓之類的......
“叔!感謝!”
緊緊握住大叔的手,陸晨由衷感激道:“我差點就誤入歧途了啊!”
“呃......”
大叔一臉茫然,剛想問問陸晨是啥意思,眼神卻突然看向一個方向,大聲喊道:“那邊那個小姑娘!不要投喂動物!”
“......”
不遠處,秦宛晴被嚇了一跳,趕緊把手的麵包藏到身後,紅著臉低下頭。
大叔估計是這種事兒見多了,見她收手了就也沒再多說什麼,轉回頭來打算繼續跟陸晨聊天。
“小夥子,咱剛剛說到哪兒了?”
“說到......叔,你能幫我個忙不?”
“嗯?啥忙?”
“這個,唉,叔,其實那個女生是我女朋友。”
陸晨輕輕歎了口氣,語氣有些苦澀:“她從小有一個願望,就是可以親手喂一次鱷魚。”
“但是......”
陸晨說完但是就沒了下文,大叔聞言愣了一下,然後小心翼翼替他補全:“小夥子,你女朋友是不是得病了啊......”
“是。”
陸晨目光悲痛,在心裡默默補充:話癆病。
大叔感受到了他的痛苦,稍一猶豫,然後便決定幫秦宛晴實現願望。
“小夥子,不說了!我這就去給你們找隻雞!”
“謝謝了叔。”
“謝什麼,小姑娘就這麼個心願,唉......”
大叔看了一眼還不知所措杵在原地的秦宛晴,搖搖頭快步離開,應該是去庫房之類的地方拿雞了。
而陸晨也晃晃悠悠走回到秦宛晴旁邊。
“陸晨,我不是故意的......”
秦宛晴的臉頰依舊有些紅,很是羞愧的小聲解釋:“我老家的動物園是允許喂動物的,我不知道這裡不可以......”
“哦,沒事,我已經替你跟大叔道過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