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晴知道今天她又惹戰君臨生氣了,這會兒看到他,就算是隔得遠,因為畏懼心跳的都快。
但小鹿芽這樣喊她了,她也不能裝聽不到,便硬著頭皮走了過去,恭敬地稱呼道:“首長,小鹿芽。”
“軍人阿姨,大晚上的你抱著床單被褥要去哪裡啊?”小鹿芽問。
“這是首長的,我給首長送過來。”
“啊?”小鹿芽萬分不解,“我大舅舅的被褥為什麼在軍人阿姨手上?”
“因為阿姨不小心弄臟了首長的床單,所以就洗好了給他送過來。”冷晴在戰君臨麵前都不敢說話了,感覺說什麼錯什麼,但在不知道要說什麼的情況下,那就說實話。
“啊?軍人阿姨睡了我大舅舅的床?”小鹿芽立馬感歎了出來,“在我家隻有媽媽才能睡爸爸的床。”
“小鹿芽。”戰君臨立馬提醒了小鹿芽,小鹿芽這張嘴也是睡了她媽媽和她小舅舅,說話那叫一個直接,他連忙解釋,“那是在你家,這是在軍區,工作需要,小腦袋彆總想一些亂七八糟的,更彆出去亂說。”
聽戰君臨這句提醒,小鹿芽就懂了,連忙說道:“放心吧,大舅舅,我不會告訴我爸爸媽媽的,我一定守口如瓶。”
戰君臨好無奈的一個歎氣,然後對冷晴吩咐道:“拿進去吧。”
“是。”
休息室的門被打開,三人先後進去,進去後戰君臨對小鹿芽說道:“小鹿芽,自己去洗漱。”
“好嘞
。”小鹿芽當然知道就是為了支開她,那她必須馬上識趣的離開啊。
冷晴抱著他的床單和被褥進到了他的臥室,但他的床上勤務兵早就已經給他鋪好了新床單,她便問:“首長,這床單放哪兒?”
“放衣櫥吧。”
問完這話冷晴才反應過來,他們的內務都是自己負責,但戰君臨的內務是有專人負責的,她送被褥過來是不是也多餘?
但已經送過來了,冷晴也隻能乾完這件事,由於抱著過來,出現了褶皺,她必須要整理好才能放進衣櫥。
“小鹿芽還小,理解能力有限,以後彆跟孩子說一些不該說的。”
就在她整理床單的時候,戰君臨又批評了她一句,她連忙應聲:“知道了,首長。”
果然她又說錯話了。
戰君臨就這樣看著她在整理床單,動作特彆嫻熟,也是了,畢竟十年老兵了,動作自然是嫻熟。
家破人亡之後,無奈來當兵,一來就被選進了特工組,在極度殘酷、近乎暗無天日的訓練裡認識了房彥維,把他當自己全部的光,一切的奮鬥目標都是為了他們的以後。
房彥維犧牲了之後,在她最好的年紀毅然決然的選擇去邊境,一待就是七年,這七年在邊境受的罪可想而知,也讓她活成了一個原始人。
不會按電梯,不會刷房卡,沒見過西餐、也沒見過一切高端的科技用品,嚴重的跟現代社會脫節。
十年的軍旅之路,她每一步都走的
很辛苦,而促使她堅持的精神動力都來自如那個已經死了七年的男人,她就一直活在過去。
其實也不怪她,畢竟悲慘的出身和經曆在在她身上有抹不掉的痕跡,這時候遇到了一個愛她的男人,就好像擁有了全世界,最後那個男人還為救她死了,對沒感受過其他溫暖的她來說,她當然忘不了。
所以,這不能怪她,怪他!
怪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欣賞她的專業水平、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佩服她不輸男兵的堅韌、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共情到她的傷口、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心疼她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