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槍自殺的人死狀是非常慘的,而且連立威好像死不瞑目的樣子。
陸廷筠抬手,把他的眼睛給合上了。
“怎麼樣?有初步結論嗎?”朱鑫問著現場勘察的技術人員。
“依現場來看符合吞槍自殺,但要確定還是要帶回去做個屍檢。”
陸廷筠給了朱鑫一個眼神示意,朱鑫便明白了,轉身走了出去。
“連二少爺,家中遇到這樣的事情,很不幸,請節哀。”
“謝謝……”連雋泰還是垂著頭,特彆悲傷,難以接受的樣子。
“令父是不是真的吞槍自殺,我們要做進一步的驗證,需要對令父做一個屍體解剖,你現在是他唯一的家屬,所以要征求一下你的意見。”
“要做屍體解剖?”連雋泰聽到這四個字特彆抗拒的樣子,“我爸爸都已經……都已經這麼慘了,還要做屍體解剖?不,這太殘忍了,我不能同意,不能同意!”
“這是偵查必要的過程,連二少作為連總唯一的家屬,我想你肯定也想知道事情的真相,真相光看表麵是看不出來的。
通過屍檢我們就可以得出確切的結論,如果令父真的是在自己頭腦清醒的情況下吞槍自殺,那我們也隻能是讓你節哀,但如果涉嫌他殺,你作為他兒子,肯定也想抓到凶手,讓令父明目。”
“他殺?”連雋泰在說這兩個字的時候,聲音都在顫抖,“還有可能……是他殺?”
“不一定,這隻是我們作為警察
的職業習慣,要把每一種案件的可能性都告知你,到底是自殺還是他殺,要通過屍檢才知道。”
連雋泰聽到他殺這兩個字好像沒有緩過來,特彆的痛苦,緩了好久的情緒之後,他又緩緩的問道:“除了屍檢,沒有彆的辦法了嗎?我爸爸那麼驕傲的人,死後還要讓人將屍體剖開,這實在是太殘忍了。”
“沒有其他的辦法,所以希望你能配合。”
連雋泰聽到沒有其他辦法,特彆無奈,又特彆痛心,隻能是點頭,都已經說不出話了。
“好,你同意那我們就對令父進行屍檢了。”朱鑫又問道,“連總自殺的前兩天,有自殺的征兆嗎?”
“沒有,完全沒有。”
“那有什麼異常?有沒有說過一些很怪異的話?”
“怪異的話?”連雋泰裝作努力想的樣子,“沒有什麼怪異的話啊……就是……就是一直念叨著我哥哥,應該想我哥哥了。”
朱鑫將這句話記下來,然後繼續問:“還有其他的嗎?”
“沒有。”連雋泰特彆難以接受地開始啜泣,“完全沒有,我爸爸這些天一直像往常一樣……,就是……就是上次你和房處長來過之後,爸爸這兩天一直沉默寡言,有時候就呆呆地坐著,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我這兩天一直在跨河大橋的工地上,對我爸爸的關心也少,我沒想到……”
連雋泰說到這裡哭得越發傷心了:“爸爸為什麼要這麼做啊?現在
哥哥下落不明,他也自殺,留我自己可怎麼辦?
我爸爸到底是有什麼想不開的事?非要走自殺這條路呢?明明之前那麼苦的日子都熬過來了,怎麼現在……”
連雋泰說到這裡完全說不下去,泣不成聲,見他這樣,朱鑫也就不再問了。
現場那邊已經將連立威屍體抬到了擔架,朱鑫進去,將剛才對連雋泰問話的內容跟陸廷筠彙報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