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彥維現在一直在一種痛苦的情緒裡,陸廷筠也不打斷他,就讓他繼續說。
“我也沒想到我能活下來,是連立威救了我啊,就算他們早就已經計劃好了,要利用我而救我,但他們也的確救了我啊。
而且讓我特彆惡心的是,我昏迷了幾天醒來,我發現我在部隊上已經被死亡了,他們都已經宣布我的死亡了。
我用我的命在完成任務,但結果部隊上並沒有救我啊,就隻是簡單的一句跨國救援困難,在沒有找到我屍體的情況下,就宣布我死亡了啊,這不可笑嗎?
從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沒有權利的人,他們的命都如同螻蟻,什麼特工組啊?不就是敢死隊嗎?
選一些沒有任何背景的新兵蛋子,培養幾年,然後去國外執行特工任務,這不就是讓他們去送死嗎?你見有哪個有背景的人進了特工組?
就隻有我跟冷晴這種真正草根出身的,在他們看來,又比其他新兵能力強的,才會被選來去送死,所以我對部隊惡心透了,我不會再回去了。
但離開了部隊,我那個時候又受了傷,我又沒有一點背景和權勢,我又能做什麼?是連立威不斷地給我疏通關係,讓我考公,讓我轉業做了警察,而且一分配工作就是一個相當不錯的崗位。
那一刻我更加知道了權力和錢財的重要,然後我就一步一步地走到了現在,其實從他把我救活的那
一刻起,我就沒有退路了,我彆無選擇。
陸廷筠,你和戰君臨都可以一身凜然,都可以剛正不阿,為什麼?因為你們有來自背景支撐的底氣啊,我沒有,我走的每一步都必須很小心,因為這個社會就這麼現實。
我是這樣,冷晴也是這樣,那個傻丫頭到現在也沒明白,她為什麼會被選進特工組?為什麼會被派到國外執行任務?又為什麼她說她想去守邊境,部隊就真的讓她去守了七年邊境?
因為她跟我一樣,沒有任何的背景,所以人微言輕,完全微不足道,如果是誰家首長的女兒,就算寫一百封申請要去守邊境,上級都不會批的,這不就是欺軟怕硬,專挑軟柿子捏的現實嗎?”
“你不用在這裡為自己犯的錯找這些借口,你說十萬個無奈,也不是你身穿警服,卻又違法亂紀的理由。”
“借口?你覺得這是借口?”房彥維情緒很激動地問,“陸廷筠,你還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沒有經曆過你當然可以義正言辭。”
“旁人也許真的站著說話不腰疼,但巧了,我跟你的重要經曆還真的高度疊合,你是特工出身,我是臥底出身,你被派到國外執行任務,我也被派到國外執行任務,你被部隊判定過死亡,我也被警方判定過死亡。
想法不同,選擇不同,路就會不同,也許剛開始你有你的無奈,但進了省廳之後呢?你沒有主動做過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