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驍聽完了陸廷筠的話之後,他的心何嘗是好受的?如果這是他一個人能說了算的事情,他甚至可以將房彥維的口供一筆帶過。
但是戰君臨的軍銜高,職位也高,所以對軍長夫人的要求也特彆高,哪怕冷晴隻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是敵方間諜,就要按照很殘酷冰冷的部隊規矩,就不能允許他們結婚。
“小陸,你說的這些我都懂,我又何嘗是鐵石心腸?你也說了,你做警察這麼多年,該是最明白法不容情這四個字。
警局有警局的規矩,部隊也有部隊的規矩,就好比一個被害者家屬,明知道殺害自己親人的凶手是誰,但奈何證據不足不能讓那個凶手受到法律的製裁,這個時候他手刃了這個凶手,說是情有可原嗎?
是,這就是情有可原,甚至大多數人都會這樣做,但因為這份情有可原他就可以不被法律製裁嗎?
不會,因為規矩就是規矩,哪怕是因為苦衷而破壞了規矩,都要受到懲罰,這不是你說了算的,這也不是我說了算的。
房彥維的口供就擺在那裡,你知道我知道,軍區的高層也知道,如果不是考慮到君臨要去參加閱兵式,他的口供內容到了我這裡被我壓下了,這會兒君臨也早知道了。
彆說像君臨是個軍長,就算是警察,普通警察不需要,但能接觸到國家機密的警察結婚也需要政審,而且政審是非常嚴格的,這個不用我多說,
不是某一個人就能改變的。
你為她抱不平,我也為她抱不平,你知道君臨知道之後會接受不了,我又何嘗不知道?但事情已經是這樣了,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
剛才你說得對,這件事情出了,就不可能對冷晴沒影響,就算是不忍我也得照章辦事,臨時借調冷晴到邊境,至於把她調到了哪個邊境,至於她什麼時候能回來,都無可奉告了。”
是,薛驍就隻能是說這麼多了。
聽完這些之後,陸廷筠也是心情很難受地倒吸了口涼氣,至於冷晴是真的被調到了邊境,還是在被秘密調查,或者秘密被處分,再或者其他的情況,薛驍不說,他也就不得而知了。
能知道的是,現在冷晴的處境很差,或者說她也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要不然不會一下子給他們的孩子買了那麼多衣服。
“我知道了,薛司令,事關軍事機密我不多問,但懇請您能夠儘可能地垂憐她,就當是看在君臨的麵上,拜托了。”
多的話陸廷筠也不用說了,說了也沒用,說完了之後他便走出了薛驍的辦公室,此刻他是真的恨,恨房彥維,更是恨自己。
上了車之後,他也是許久都沒有發動車子,他不敢想戰君臨回來之後,知道這件事情,知道冷晴已經不在軍區總部了,他會怎樣?
想到這裡他發動了車子,他想去見房彥維,他想狠狠地罵他一頓,他想讓他馬上改了口供,他甚至
想跟他動手。
但……
就在車子行駛出去好遠之後,他的手機響了起來,是楚瑜然打來的,看到她的電話,陸廷筠強迫讓自己的情緒冷靜下來。
“喂,小白。”
“你還沒忙完啊?你今天也要加一天班嗎?”
楚瑜然回家都已經睡了一覺了,但是睡醒之後發現陸廷筠還沒有回來,也是因為今天是周末,她才打了這個電話。
“忙完了,我馬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