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光線從外頭照進來,越過老婆婆在門上映出一個剪影。
顧知非藏在床後,踢了一腳床下的白萌萌,叫她彆這麼沒用的發抖。
可惜,白萌萌沒弄明白她的意思,或者弄明白了也沒辦法做到,抖得如同篩糠一樣,連帶著整張床都在搖晃。
這大概就是年齡的差距。她以前認識的家夥,隨便拎任何一個出來,都不至於會如此不中用。
顧知非在心裡歎氣,做好了被門口那老婆子發現的打算。
吱的一聲,一個美豔的婦人扭著柳腰,慢慢走了進來。她的聲音,與年齡不相符,和之前她們在門上看見的倒影也完全不同。
白萌萌這回不抖了。她整個人硬得如同石頭一樣,僵在床下。
顧知非在床後,對前頭的情景看得不如白萌萌的清楚,但大概也有所察覺。
那女人多半是衝著自己來的,她找了半天兒子,她的兒子多半在自己收起來的那副棺材裡麵。
顧知非也算是經曆過了大風大浪,和床下沒經曆過事的嬌嬌小姐白萌萌不同,呼吸如常,神態自若。
美人扭捏著過來,用老人的聲音繼續在問:“有人麼?”
“這裡有人在麼?”
“有沒有人?”
那人一邊說話,一邊翻箱倒櫃著找人,直到站在床前。
美人彎腰,往床底下看:“在嗎?”
她沒有看見床下有什麼東西。
顧知非提前施了個障眼法,這美人看著嚇人,修為卻一般,根本沒有看破她的法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