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商隊行進的本來就慢,再加上路上又要完成交易,故爬了兩天,才走了四分之一的路程。
顧知非心裡著急,麵上不顯,隻能找點事情打發時間。
她仰躺在一個裝著藥材的馬車上,側頭看著她最新認識的一個夥計。
這夥計生的清秀,善於言談,顧知非在剛進入商隊的時候,就和他很談得來。
顧知非了解到,這個小夥計父母雙亡,年少時就被賣入商隊,大家都叫他甄木。
“我看你最近頻頻歎氣,是遇見什麼煩心事了麼?”甄木遞給她一瓣從彆的牛車裡摸來的橘子,關切道。
隻是配合他寫在臉上的完全不在意,這份關心實在沒有什麼說服力。
好在顧知非也並不是真的需要有人關心。她隻是需要有人聽她說話而已。
“車隊太慢了。”她隻是這麼狀似抱怨了一句。
那夥計卻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皺眉笑了笑,又將臉彆了過去。
“扶搖涯路途艱險,一般修士避之不及,當然你或許情況特殊,不過我還是不明白,你一個築基中期,是怎麼有膽子跑去扶搖涯的?”
顧知非從來沒有和他提起過自己的修為,被揭穿卻也不覺得尷尬:“各人有各人的機緣,何必探究?”
她如此說完,閉目不再言語。
她一早就猜到了這個夥計的身份。他在一進來起就和自己套近乎,爾後又有意無意的試探自己的意圖。
他是誰,其實已經很明顯了。
又或者說,他壓根就沒想隱瞞他自己的身份。
甄牧,真的興牧,可不是明著再罵顧知非是假興牧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