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非運轉體內靈力,感覺到自己已經衝到了築基後期巔峰,隻差一步就能結丹。這等飛躍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
不過回想起來,也沒什麼不可能。無言前輩據說是已經衝到半步飛升的修士,他的殘魂能讓自己提升兩個低級等階,應該也不算難事。
隻是他把修為給自己,讓自己去見無名,這不還是一種逃避嗎?
“待你見到他時,以靈力激活此碎片,我便會出現。”
顧知非這才發現,自己丹田內的佛蓮之下,多了片灰色的殘魂。
原來無言分出了部分力量給顧知非,而剩下的力量積攢起來,隻留下了最後一片殘魂,以等待與無名之間的會麵。
說完這些,他便陷入沉睡。
與此同時,顧知非也發現了自己運轉靈力,靈力之中就會出現許多細碎的金色亮片。
這是天地法則的力量。無言確實是曾經衝擊過飛升的絕世強者。他失敗了,但他同時也獲得了天地法則之力。
可以說,這是顧知非此行最大的收獲,有了天地法則之力,日後若她遇上雷劫,會比旁人要輕鬆不少。
當然,好處並不是隻有這一點,後續的還需得在修煉中慢慢發現。
既然陵墓主人都已經發話,顧知非便不再客氣,將整個陵墓搜刮一空,好東西都裝進了自己的儲物袋裡,大搖大擺的出去了。
隻是她走出陵墓,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進去再出來,看見的還是光禿禿的一片荒山。
不是,為什麼這整座山上的樹連葉子都被啃沒了?
顧知非放出神識,來不及欣喜築基後期巔峰的實力,憤怒的找到了趴在一棵樹上禿嚕葉子的紅衣少年。
“你是屬蟲的嗎?”顧知非禦氣輕飄飄來到他的麵前,拎住他的衣領,將他從樹上拽了下來。
紅衣少年一臉無辜的看著她,將嘴的葉子吐了出來:“你?你怎麼強了這麼多?”
顧知非當然不可能告訴他前因後果,隻是道:“你給我乖一點。我們之前不是說好了不搞破壞麼?”
紅衣少年並不覺得自己是在搞破壞。他打了一聲嗝,安安靜靜地縮在了顧知非的身邊,摸了摸自己圓滾滾的肚子,表示自己已經吃飽了。
嗬嗬。那他的胃口可還真大,一座山的所有作物才能給他撐個飽。照他這樣吃下去,彆說顧知非的口袋了,就算是整個修仙界也經不起他這樣糟蹋。
她總覺得這樣吃很容易不消化,事實也證明她是對的。
顧知非帶著紅衣少年離開靈山後,半夜三更時,後者忽然覺得肚子劇痛,並且從顧知非天機盤上掉了下來。
他們之所以會在半夜趕路,也是因為紅衣少年半夜想要回一趟靈山。
他說他臉上的那個麵具不小心落在了靈山上,那東西對他很重要,一定要回去拿。
顧知非磨不過他,隻好答應他,連夜啟程返回靈山。
誰知道這孩子半路又整幺蛾子從天機盤上掉了下來,顧知非無奈,隻好在此處停下。
她不通醫理,隻好以靈力助少年消化。
紅衣少年痛苦地看著她:“姐姐,我想喝點水。”
顧知非比他更無奈,因為早在半刻鐘前,她儲存在儲物袋內所有的水都已經被他喝了乾淨。
她拿起儲物袋起身,沒有注意到身後的少年變幻了臉色,隻等她去打水,他就偷偷跑掉。
可他遲遲沒有看見顧知非動作。片刻過後,顧知非轉過身,將水囊遞給了他。
紅衣少年愣在了原地。
他忽然想起他自己疏忽了很重要的一點,那就是顧知非是擁有水屬性的。她想要取水,根本不需要離開這裡去河邊,直接通過水靈力調取即可。
想到這裡,紅衣少年悲痛的接過水囊一飲而儘。
顧知非看他麵色痛苦,以為他是胃裡脹的難受,加大輸送靈力的力度,希望他能夠舒服一點。
而紅衣少年最不舒服的是心裡。
他看著顧知非,不知又起了什麼主意,忽然撲了過去,露出尖牙要咬向顧知非的頸脖。
沉重的木頭斷裂聲音在口中響起,紅衣少年愣愣看著顧知非,後者正舉著一根胳膊粗的木棍。
“你果然是需要磨牙了。”顧知非說,將那根木棍遞給他,“慢慢磨吧,我洗乾淨了。之前見你一直咬牙切齒,想著多半是你牙癢,這棍子夠你咬一會兒,一邊去玩吧。”
紅衣少年卻從這段話中聽出了警告。
實際上,顧知非並沒有想太多。她很早就感覺出來了紅衣少年對她的敵意。
不過這也正常,她是人修,少年是妖修,他們兩個本來就道不同,不相為謀。再說了,妖獸與人修之間的鬥爭向來殘酷,他會防備自己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理所當然歸理所當然,但顧知非並不覺得自己就要依著他。
紅衣少年一計不成又生一計,決定想要去天香閣吃糕點。
這件事以他被顧知非暴揍一頓畫上了句號。
這日,紅衣少年又找到了逃跑的機會。他是真的受夠了呆在禁地裡的日子,不過看顧知非的樣子,她壓根就不想把自己留在外頭。
所以他要逃跑,他要離開這裡,外麵有這麼廣闊的天地,有這麼多的食物,憑什麼他就要在彆人的陣法中當彆人的奴隸,受彆人的管製?
看著這些日子被自己折騰的顧知非閉上了眼小憩,紅衣少年決定不驚動她,偷偷溜走。隻要他能離開十公裡,就算是顧知非長了翅膀,也再追不上他了。:,,.